崔翊一张嘴尽显抓狂之态:“你快去跟阿韫求个情,让他别折腾我了,我不想再相看贵女了。”
他这些日子每天混在脂粉堆里,看过一个又一个。
现在莫说是打趣笑谈,光是看到女人的脸双眼就直犯模糊,记不住,一个都不想记住。
“你惹得祸,我哪里劝得动他?”
素娆苦笑。
崔翊见状仰面朝天,好一会,才放空了满腹的幽怨之气,怅然道:“他这样睚眦必报,你就不担心往后的日子吗?”
“不担心。”
素娆诚实摇头,“兄长,你墙塌了也不能反过来掘我的墙吧,这可不是为人兄长的道理。”
崔翊看着她半响,却见她视线已经望去了人潮涌动的某处,站在这儿,依稀还能听到言韫清冷平和的声音。
“赏疑从与,所以广恩也;罚疑从去,所以慎刑也……”
素娆听了半响突然开口道:“这次的春闱策论的题目是论刑?”
“应该是吧。”
崔翊没与她纠缠先前的话题,拢袖道:“陛下这次是下定了决心啊……”
素娆笑了笑没说话。
她不怀疑陛下清肃刑狱的决心,只是这决心终究是有条衡量的尺度在的,否则,宋岱岩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死在半途上……
这话如今说来没意思,她直接掠过。
“他们还要论多久?”
崔翊语调微扬,“怎么,你想走?”
“嗯,太子妃在旁边御苑设宴赏花,说是要答谢我,昨日就下了帖子……”
“那你去吧,瞧他们的架势,阿韫一时半会怕是不得空。”
“那你呢?”
素娆看崔翊既不想去凑热闹,又神情恹恹无精打采,不由得问道,崔翊打了个哈欠,扭了扭脖子,“我找个地方睡会觉去,在这儿无趣的很。”
要不是借口来这儿长见识,恐怕他就被逼着赏花听曲儿呢。
他活了二十多载,头一次觉得女人多了麻烦。
而这一切都是拜某人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