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因为……”宋二爷面上的笑浓了几分:“百密一疏,我算错了郡主你啊。”
辛野裳斜睨了他一眼。
宋二爷目光下移,在她的小手上略停顿,她手上残留的墨渍他早就留意到了,除此之外还有……
“其实直到如今我还不太肯信,襄城的郡主居然……”
“居然什么?”辛野裳不由问。
“居然是这等脾性的。”
“那是你少见多怪罢了。”辛野裳平静地回了这句,心中却警觉。
之前入宫的时候,她还警醒着让自己尽量如同容时晴般言谈举止,但出宫报信,来至濮水,又夜宿寺内,仓促中哪里还能顾及些容时晴一般的娴雅幽静做派。
所幸这些人并没见过真正的容时晴,倒也不怕他有什么把柄。
宋二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是,听说西川地界的女子,多得是性情泼辣的……本以为郡主出身名门会有不同呢。”
“你是在嘲讽我?”辛野裳瞪着他。
宋二爷叹息:“哪里,我明明是夸赞郡主与众不同。”
辛野裳留意窗外的景色变化:“你真要把我送到东都?”
宋二爷道:“此番失利非同小可,监国那边不好交代,倘若说捉了容均天之妹,好歹也算将功补过。”
辛野裳哼道:“谁知道呢,兴许你们的监国更想要宋炆的项上人头呢。”
这次,宋二爷竟难得地没有辩驳。辛野裳察觉异样,问道:“你也担心宋炆人头不保,对么?”
宋二爷瞅她:“与其说这些,郡主不如想想自己的安危。”
辛野裳发现他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便趁机道:“宋炆残暴不仁,所到之处,莫说是人,鸡犬不留,若是东平的那位皇叔真要了宋炆的脑袋,那他倒也不失为一个英明正直之人了,至少临近南境的百姓们一定会感恩戴德,甚至给他立长生牌位也说不定。”
她故意要激这宋二爷,便有意夸大其词。
果然,青年的脸色沉郁了许多,竟冷笑道:“你居然称赞起楚太正来了?哼,我料定将来吞并西川的,必定是他,倘若他只为监国则还好说,若真有篡逆登基那日,第一个就会拿西川祭旗。”
辛野裳听到“楚太正”三个字,仿佛哪里有点不对,但又情不自禁被青年的后两句话吸引,正要问他为何这样说,却听到外间马蹄声响。
有人靠近车窗:“二爷,是主公亲来相见。”
宋二爷闻言,脸色更是不好,看了辛野裳一眼,喝止马车便要出外。
不料就在他刚起身之时,辛野裳忽然起身,从后将他的手腕捏住,用了一个错骨分筋的手法,顿时令他的右臂不能动弹。
宋二爷闷哼了声,才欲回身,便给辛野裳捏住喉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