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是三祖父家的独苗,十几年前他身染重疾,命悬一线,后医者说要寻到几味药才可能救回四叔。
这几味药里有珍贵难求的,还有因时令不对奇险难求的。
甘氏一族,大宗一脉能继承绝大多数家产,小宗只能继承少部分财产,当时无论是珍贵难求的还是奇险难求的,三祖父都拿不出来。
就在危急之际,甘父拿出私产来去购买珍贵难求的药材,然后又命人去险绝山林里寻那只有时令相适才会生长的奇险难求的药材。
最后四叔父的命,被甘父从鬼门关拉回来,自此,四叔父就对甘父感激不尽,始终教育自家孩子要尊重甘父,若危机时刻,便是舍命也使得。
“四叔母,若棠儿有事相求,必然会厚颜开口,不让你与我四叔父闲着的。”甘棠语调娇俏,泠泠笑声好不动人。
穗儿自甘棠回来还不曾开口说过话,在甘棠的笑声中,她赧色说,“娘,我想去更衣。”
四叔母停下和甘棠的聊天,让自己的女侍和穗儿的女侍一起陪着穗儿去更衣。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穗儿的女侍慌张跑过来,脸色苍白急急说,“夫人,大姑娘,咱们姑娘把齐湘郡主家的小娘子推倒了,那小娘子的女侍们现在拦住了姑娘不让她走。”
四叔母大惊,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穗儿虽然被宠的心直口快了些,但她很知道那些人能惹那些人不能惹,像齐湘郡主家的小娘子之流,与穗儿就不是一个闺秀圈的,在席面上见到,穗儿能避则避,不能避也是远远行个礼就走了,绝不会跑去与之攀谈。
“你别急,你可是一直跟着穗儿妹妹的?把穗儿妹妹去更衣这一路的事都说与四叔母和我听听。”
穗儿女侍换了口气,开始解释,“夫人,大姑娘,咱们姑娘去更衣路上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她说想在亭子里坐坐在回来,我们便陪着,她刚坐下,突然天降一个绣球。
因我们来时远远看见齐湘郡主家的小娘子和大宗二房的橤儿姑娘她们玩抛球,便知此绣球是她们的,姑娘使婢子归还绣球,谁知齐湘郡主家的小娘子见绣球泄气了,便说是咱们姑娘故意使坏,要找咱们姑娘算账,姑娘瞧见婢子被齐湘郡主家的小娘子打了,也气不过,就推了那小娘子一把。”
甘棠看向穗儿女侍的脸颊,果然有一大片红痕,仔细一瞧下颌处还有划痕,必是打女侍之人手上带了什么饰品,划伤了她。
四叔母恨恨咬牙,穗儿和甘橤素来不和,她肯定这里面有甘橤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