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地近的大胆的几个,习惯性地涌上前,伸手就要捉住他的手臂,娇呼盈盈贯耳:“官爷……啊!”
“放肆!”谢湛折扇一挥,直将那娇滴滴的尾音敲成了刺耳的呼痛。
他身后的石清长剑出鞘,怒目圆瞪,扑上来的姑娘霎时被吓地花容失色,再也不敢往前。
老妈妈囫囵地看了一看,摇锦扇的手更快了几分,见了救星一般,急急走到扶萱身前,高声嚷道:“小女郎哎,你可终于来了呀,快救救老奴罢!你看看,这砸得啊,我这小楼还如何做生……”
“人在哪?”扶萱利落打断道,示意地看了玲珑一眼,玲珑立即递出一个鼓鼓胀胀的荷包。
“二楼,老地方。”得了荷包,老妈妈如常颠了颠,撑开荷包口觑了一眼,眉开眼笑道:“小女郎放心,人我们好好伺候着呢!”
扶萱也不再多言,提裙径直走到二楼的海棠阁。
至门外,她喊了一声“谦哥哥”,少时,一位娉婷袅娜的姑娘便掀开了竹帘,迎人进去。
“婉娘,究竟发生了何事?”扶萱边进门边问,“我哥今日打的余家的哪位?”
自扶谦自暴自弃后,常与人打斗,时而因人嘲笑他跛腿,时而却是毫无理由,总之,他需要发泄情绪。扶萱管不了,只能替他善后,对他打人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谢湛跟在扶萱身后,稍稍犹豫后,亦是抬脚进了海棠阁。
“余家三房的余浩公子。”婉娘回道。
扶萱的脚步一顿,停在屏风处,未再往里进。
她转身看了眼身后的谢湛,又朝婉娘确认地问:“你说的,是那个痴傻了的余浩?”
婉娘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除了他,还有哪人叫余浩?他哪有痴傻啊,前些时是在对街的花想楼做客,这不,对面的花魁被人赎了身,他瞧上了我们这处的姑娘,今日就过来了。恰巧被大堂听曲儿的三公子见到了,所以……”
“萱萱。”扶谦在里面喊了一声,打断了婉娘的叙述。
扶萱饶过屏风,往里走了进去,见坐在桌边的扶谦手臂上挂着伤,她心疼道:“谦哥哥,你伤势严重么?”
“死不了。”扶谦垂首道,语气饱含悲哀,“若不是腿脚不便,我定能卸他一只胳膊一只腿。当年在战场,也没有这般……”
他讲着话,继续举杯喝酒,断没想到一仰头,便见谢湛跟在了扶萱身后。
一见他出现,扶谦收声,而后红着眼连连大笑,疯魔病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