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息靡靡,女郎楚楚颤颤,有些不耐地开口催促他。
谢湛不答。
显而易见,一点小恩小惠填补不了半月未近她的谢六郎的口腹之虚。
半晌后,他口齿含糊不清,连哄带诱地来了句“萱萱,你转过去”。
扶萱不想理他,他就加了句:“好么?算我求你。”
好不好的,在郎君讨好又缱绻的眼神中,扶萱哪还有定力去拒绝?
好在临湘阁是谢湛专用,屋内布置也是按他极具生活情调的要求而来,处处讲究,地毯极为厚软,即使是跪上去,也如陷浮云棉絮。
夜已深,人才静。
窗牖只开着微小的缝,室内灯火复燃起。
扶萱细汗沾肤,神色懒洋洋,靠在一脸餍足的郎君的臂弯里,彻底平静后,这才好奇地说起婚服的事:“先前不说六月成婚么,你从徐州回来,画的样式,该是夏装的款罢?可后来定的日子是十月,你岂不是后来又画了一套?”
郎君一手搂着小女郎的腰,一手就着捧雪把玩,他开口实话道:“嗯,是作了两回。作第一套的画时,按照往前你在听风苑小住时量的尺寸,想必多有偏差,故而作第二回时,特意也改了些。”
扶萱不解看谢湛,很快从谢湛的手上动作中得了答案。
她刷地红了脸,推开谢湛的手,从他怀中翻身而起,抬手将谢湛微启的唇实实堵住,“你不准说话!一个字都不行!”
大了小了的,她当真是不想再听了,气氛刚刚消停,难保他口吐“莲语”后,一激动,故态复萌。再就着他,明日她还如何去书院讲课。
谢湛当真住了嘴,顺势在她手心里轻舔了下,又用一双神色缱绻的眼,凝着小女郎当下可人心的娇愠。
郎君目中含情,因满眼笑意,眸中多了点点亮色,扶萱本要移开视线,却被谢湛当下神色熏地醺醺然。她因手心发麻而收回手,看着退却平时淡笑、浅笑模样的谢湛,不觉有些出神。
原来,谢湛真正轻松开怀时,竟是这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