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闻言抬头,两眼都是精光,“你要救我?”
叶朝颜说:“医者仁心,只要你踏进这个铺子求医就是我的病人。”
王麻子听到这话,激动坏了,颤巍巍站起身,“叶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我为我以前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只要你能救我,我以后绝不再骚扰你!”
“我给你钱,给你送匾!”
叶朝颜坐回诊台后,睨了王麻子一眼,“你身上包的太严实了,我也看不到伤处,你把一条胳膊上的布拆了,让我看看再说。”
王麻子立刻招呼手下,很快一条胳膊上的白布就拆了。
叶朝颜命人开窗,光线进来。
只见王麻子胳膊上几乎没有一块皮是好的,肿胀的包一个接一个,有的破了流着血和脓的混合物,看起来有些恶心。
而且,他手上还有被蛇咬伤的牙印。
叶朝颜经过询问、察看、把脉,得知王麻子身上中了蜂毒和蛇毒,天气热,没有做好消炎的工作导致外伤发炎流脓。
体内的毒又在他血液中流蹿,使得他的伤口疼痒加倍,还伴有头痛、恶心、心悸、气短等中毒症状。
看到王麻子眼睛里的红血丝,这几天怕是被折腾惨了。
叶朝颜暗道恶有恶报。
同时心里又想,王麻子身上的伤和体内的毒用现代医学中的消炎药和蛇毒血清来治就好。
她一边想,一边将搁在桌子下面的一只小手摊开,等待着奇迹出现。
可是过了半天,也不见药品出现。
她又想了一遍,甚至在心里喊出所需药品和工具的名字。
然而,手中依旧空无一物。
叶朝颜抿了抿唇,难道奇迹不会在坏人身上出现?
那就得给王麻子用中药了,中药会慢一些,王麻子就得多受几天折磨。
抓好药,王麻子付了账,激动的抓住叶朝颜的手不住道谢,“叶姑娘,要是我好了,我一定会来谢你,我全家都谢——啊——”
扑嗵一声!
王麻子的身体被一条凭空横过来的长腿击倒在地!
叶朝颜还没反应过来,腰身就被一只大手托住,整个人被护在一堵宽厚的胸膛里。
头顶响起熟悉的温润好听的嗓音,“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叶朝颜水眸眨眨,瞅着被摔了个狗啃泥在地上挣扎的王麻子,淡定地说:“没有,他来找我看病的。”
李京墨这才瞅见柜台上的药,俊颜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松开了叶朝颜的腰。
王麻子被手下扶起,呸了一口,一抬头看到李京墨的脸,到嗓子眼儿要骂人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原来是李公子啊咳咳——我是来找叶姑娘看伤的,我已经好了,我走了,祝你们俩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啊。”
说完,王麻子使劲跟手下挤眼,打手们连忙把门板拿下来两个,背起他就“逃”出了药铺。
叶朝颜看到站在后头的小六,展颜一笑,“小六,把门板全撤下,天还没黑呢不能关张。”
小六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哥哥,看我赚的。”叶朝颜将两张银票拿到李京墨眼前晃。
李京墨半天才反应过来,垂首看着叶朝颜花朵一般娇嫩漂亮的脸蛋,“多少?”
“原本二十两的药,我要了二百两。”
李京墨笑了笑,一点也不同情那个王麻子。
只是,王麻子最后说的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是什么意思?
心里想着,李京墨禁不住问了出来。
叶朝颜不以为意一笑,“就是那天王麻子把我抓住时我为了吓唬他就说你是我的未婚夫,他当真了,不用管他。”
“嗯。”李京墨低低应了一声。
心里面却觉得未婚夫这个称呼特别好。
要是哪一天,变成真的就好了。
李京墨听说叶朝颜出事,是向夫子请了假从课堂里出来的,没有多留,又返回了书院。
课已经上完了,学生们都在休息。
看到李京墨,一个身形消瘦,文质彬彬的年轻书生迎上他,既关心又八卦地问:“什么事儿啊?上着课你就跑了。”
李京墨淡淡说,“房东家里出了点事。”
徐元固拧了拧眉,“房东家有事,找你?”
徐元固三年前就跟李京墨一起在祟文书院做过同窗,乡试他落了榜,现在是复读。
那个时候徐元固就知道李京墨学习有多么努力刻苦,李京墨攒着劲要考取一甲,成为天子门生。
上课途中请假这种事儿发生在李京墨身上太不正常了。
徐元固思索了一会儿问:“你房东家是不是有个姑娘?长的还挺漂亮。”
李京墨看看徐元固:“”不去写话本子可惜了。
徐元固看到李京墨的表情更肯定了,拉着李京墨到墙根下,“多漂亮的姑娘啊值得你这样?还有半年就要开考了,你可不要为了儿女情长耽搁了。”
李京墨淡淡一笑,“不会。”
徐元固却是不信,又问:“那姑娘是不是喜欢你?缠着你?想让你娶她?”
李京墨:“”
他倒是想,人家却没有那个心思。
徐元固已经脑补了一出多情才子被痴女纠缠,误了考试,一生被困于内宅的故事。
“李京墨,你三年前因为家里的事就错过了一次机会,这一次可不能再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