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透此节,便把头点了点道:“兄弟,你这算计却也不错,可是伱家段三娘,对你情深意重,怎么肯轻易放你走路?”
韩世忠见老曹不撵他了,当即露出一副笑脸,挤眉弄眼道:“不瞒哥哥,我家那个婆娘,是个肚肠大的,那床帷之间,一个能抵寻常妇人五个,小弟虽是个铜浇铁铸的身胚,也禁不得她夜以继日消磨,哥哥不见小弟都瘦脱了相么?且随哥哥出去打仗,便当调养了——哥哥也不想看见小弟英年早逝吧?”
老曹听了啼笑皆非,也不由摸了摸自己面孔,只觉触手都是硬骨头,心想韩五此言倒是不假,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绣花针,想我老曹,在外风霜雪雨、辗转奔波,也不曾见消瘦,回家个把月功夫,每日大酒大肉,反而瘦了不少,可见好火费炭、好女费汉也!
笑呵呵道:“昔日吕纯阳诗云,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呵呵,尊夫人腰间却是狼牙棒,比宝剑更猛恶十倍,也难怪你跑出来。”
两个汉子同命相怜,彼此唏嘘一会,便让韩世忠入队,且混充做偏将,大军再次出发。
一路晓行夜宿,非止一日,总算开到汴京城外,却见沿河一带,密密麻麻都是营帐,一眼望去彻地连天,竟是无边无际。
曹操叹道:“看来我等的确来得晚了些,那十余万西军怕是尽数到了。”
便唤来武松、卢俊义、杜壆三个,毕竟名义上是他三个主将,让他三人去中军大营求见刘延庆,因这三个都不是巧舌头的,免不得千叮万嘱,生怕哪个说瓢了嘴,将自己混在营中之事漏出,却又平生是非。
卢俊义为人最是老实,担心道:“哥哥,按军中规矩,我等此去,需要缴上麾下众军花名册,说不定便有军纪官按着名册来点人,届时点到哥哥,岂不露馅?”
曹操摆手道:“无妨,我且顶用旁人名姓便是。”
他眼珠一扫,把众军将看了一回,忽然问道:“咦,我自离青州以来,似乎便却没见到李墩子,你等谁知他在何处?”
这李墩子是何许人也?此人原是陈州兵的都头,去岁随童贯去平王庆,他本州兵马都监被贼中猛将縻貹杀死,众军一时溃散,后因见童贯亲自冲阵,复又鼓勇杀了回来,仗着一手地滚刀,阵斩淮西贼将季三思。
随后陈州兵被拨入老曹麾下,房州一战,又是此人,混战中杀死贼中名将刘以敬,积功升为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