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
温云水一直趴在乔棉旁边，百无聊赖地敛着眉，时不时打个哈欠。
打哈欠会传染。
乔棉也不由自主跟着打了个哈欠，揉搓着眼睛含糊道：“云水，困的话就回去睡觉吧。”
“回房自己一个人，好无聊，跟师姐在一起比较有趣。”
温云水声音懒懒，半敛的眸漫着水雾，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乔棉听到这话，心里却有些美滋滋的。
跟她在一起感到有趣欸。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的小师弟对她产生了依赖感！
乔棉感觉自己的攻略进度又跨了一步。
她笑着偏头看去，正好对上他懒意纵生的双眼。
少年半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眸子，睫毛纤长上翘，暖黄的灯光下，竟给他水润的双眸生出几分诱态。
配上他懒懒的音调。
有点秒人。
乔棉突如其来遭到美色攻击，心跳有些加速，她轻咳两声：“噢，那我们就一起复习吧。”
选择攻略师弟，真是赚大发了。
温云水瞟到书上的内容，“师姐看这页已经看了很久。”
“啊，说实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提到修仙这块，乔棉着实有苦难言。修仙嘛，天赋重要，努力也重要，她呢，两边都不沾。
看看这句。
“炼气之初，凝神聚气，以气为力，便可化气为物……完全不理解。”
相比起乔棉的为难，温云水只需一眼就能知其含义，修炼这块，他一向不费工夫。
乔棉叹了口气，双手托着下巴：“万一这句话考阅读理解的话，我绝对完蛋，如果能找到谁来问一下就好了……”
想到什么，乔棉突然看向温云水，“师弟。”
少年眉睫掀起，猜到了她的下一步。
若是询问自己的话…
他内心早已泛起坏心的想法。
少年笑眯眯地问：“师姐，什么？”
乔棉示意了桌角的白纸，“你可以把旁边的纸张递给我吗？我把这句话记下来，等会去问二师兄好了。”
温云水眨了眨眼睛，露出些许意外的表情，动作难得慢了半拍，才递过白纸，“是这个吧？”
“嗯，谢谢！”
也许是意料之外，温云水浅浅皱眉，表情微愠。
到底是少年个性，他想了想，复又开口，“师姐，其实这句话我可以教……”
乔棉刚把不明之处抄下，抬头朝他露出包在我身上的表情，道：“别急，等我学会了，我就教你。”
温云水微微睁大眼睛，半晌才勉强笑了笑，表情有丝挫败之意，“好。”
丝毫没考虑询问温云水是因为，乔棉始终记得温云水的设定——他乖巧温顺，体贴温柔。虽修为一般，灵根浅薄，比较愚钝，却非常努力。
别看他乖巧可爱，但是他是学渣啊！
既然同为学渣的话，那作为师姐，得承担起责任才可以。
*
由于临近阶段试验，最近万元宗也停止了公共大课，俗称考试周。
周子堒身上也背着个筑基初期修炼报告，没什么空管乔棉。
乔棉倒真是说到就到，一改咸鱼做派，认真看起了书，只不过看了好一会就幽幽道，我不想努力了。
痛苦地前行，好累。
此时，温云水就会在垂眉轻声说，可怜兮兮的，没事的，师姐，不必为我争这口气的。
也是怪了，这话反倒起了激励效果，乔棉一听，讲义气的较劲又上头了，大喊这哪行。
温云水就在旁露出狡黠的笑意，这笑容他在吓唬灵鸡时也出现过。
期间周袁来晃悠了很多次，两人互放了很多狠话。
不过最后都是周袁被狙击弹弓打了回去，而且周袁发现，这攻击的力度变得更强了。
他怀疑乔棉有帮凶！就是那个心机师弟！
转眼间，后天就是阶段试炼了。
这天大早上，咕哒都还没起床，喜欢赖床的乔棉福至心灵地自然醒了。
她拍拍脸蛋：“现在就是要做最后一件事了。”
洗漱好之后，她去敲了温云水的门。
温云水开了门，一身素衣，如墨长发垂落，兴许刚睡醒，褪去平日的干净，声音带着魅惑的低哑。
“师姐，一大早叫我有什么事吗？”
乔棉斗志高昂：“后天就是最后的战役，为了保证一切顺利。我们去做一项伟大的工作吧。”
“嗯？是什么？”
乔棉双手合十：“烧香去。”
成年人该死的仪式感——遇大事前，烧香拜佛。
*
万元宗很大，自然也少不了烧香拜佛的地，况且是在真有神灵存在的修仙界，这神仙庙更是香火长旺。
“我们呢，去到山顶一处神仙庙，里头祭拜的神仙是几千年前的前辈，他当时在万元宗时就次次考试得第一，我们都喜欢拜他。”
温云水颔首：“原来是这样。”
“其实还有其他的地方，例如求财，求事业，求健康等等，还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