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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圣寺,清幽宁静,古木森森。
此刻并没有看到有人在走,一路走来都是安安静静的,草丛里的虫鸣都徒增静谧。
池岁禾紧抿着唇头也不回的三步并做两步一直往寺外的小山坡走。
陆年沉默跟着,看着她因为逐渐无力而拖得越来越长的裙摆,弯腰默默捡起。
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池岁禾堪堪站稳,喘着气停下,这才发现身上轻了不少。
转头看着帮他提裙摆的人,咬着唇转身,和自己较劲似的,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可不管她走得多快,陆年都能匀速在她身后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一点声也没有,气也不见喘,静得像没有这个人。
这段山路,她的裙角一点也没脏。
又是一块绊脚石,池岁禾脚一滑往前狠狠一磕,意料之中的,稳稳被人捞起。
陆年平静的将她扶稳,又默默站到她身后,也不问她要做什么,毫无怨言的,一看就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池岁禾更气了,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陆年就在这时对上她的眼,声音稳和:“小姐是在生奴的气吗?”
“不是。”池岁禾偏过头。
“小姐已经做得很好了。”
没来由的,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时悠远厚重的钟声响起,在山谷间重重叠叠的回荡。
一声重响像是敲到了人的心里,那些纠结无序的郁结于心的繁杂心绪瞬间消散。
池岁禾一激灵,像是如梦方醒般,内心只剩一片宁静。
沉沉吐出口气,找寻慰藉似的低低一声:“陆年…”
“奴在。”
她背对着自己,好一会都没见有旁的声音,陆年眉眼温和绕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