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句话时,他的审视目光对准了自家儿子。
“……”
做贼心虚的温程朗暗中拽了拽宋知秋,他不敢让母亲真的把事情做绝。
温亦北坚定握住了自家弟弟的手腕,拉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等候,“别怕,哥永远都相信你,外公会没事的。”
施允南轻抽了一口气,“嗯。”
…
直到天色将将落幕。
抢救室里的灯才暗了下来,医护人员出来告知了情况,身为一家之主的温岩峰立刻根据医生的嘱托前去办理住院手续。
施允南悬在嗓子眼的心掉了回去,他低头捂住脸,死死压住长达几个小时的内心恐惧。
虽然温老先生不是他推倒的,但事情的起因总归是他和温程朗起了争执。幸好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否则他这辈子都会遭受内心的谴责。
宋知秋趁着丈夫不在,终于还是将真心话全盘说出,“亦北,既然你们俩兄弟都已经过了十八岁,有些道理不用细说,你们也该懂。”
“这些年温家对你们算不薄,亦北改姓了温,那还勉强算是家里的一份子,有些外姓人——”
“要么回施家,要么待在国外别回来祸害我们温家,更带坏其他好孩子。”
“每次回国到温家都要将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真不知道温家上辈子欠了谁的债?”
宋知秋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越是平静的针对越显得尖锐。
“老先生现在进了重症监护,以后就算身体好转,我也希望你们两兄弟留点分寸。”
知子莫若母。
宋知秋自然看出温程朗的心虚,但事已至此,她照样得护自家孩子。
这最后一句话里的暗示很明显,显然是要求温亦北和施允南懂分寸,别再继续纠缠在这件事上。
很快地,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响起。
温亦北确认宋知秋彻底离开后,挪回视线刚准备安抚自家弟弟,结果身侧的施允南猛然起身。
“哥,你先替我看着外公吧,我有点闷,想离开医院透透气。”
他不想节外生枝给同样寄人篱下的温亦北带去麻烦,可他憋屈到现在,实在受不了了。
要是这会儿再眼巴巴的跟到重症监护室门口,指不定还要接受什么样的冷嘲热讽。
“允南……”
温亦北硬生生止住了想要追上去的步伐,不放心地站原地嘱咐,“允南,你小心点!”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两兄弟里必须要有一个人留在医院看顾温老先生,况且眼下的施允南的确需要一个疏解委屈的新环境。
……
下午五点。
骆令声准时离开公司,结果刚上车被好友俞烁拦住了去路。
“昨天在温家生日宴上没有喝尽兴,你陪我去酒吧喝一杯?好不容易结束了手头上的一个大项目。”
俞烁敲了敲车窗玻璃,带着笑意邀请。
骆令声摇下车窗,平稳的眸色中激不起一丝一毫的情绪,“我不去了。”
骆令声不是奢酒之人,除了必要的宴会交际场所,平日里他都很少饮酒,更不会想着去酒吧夜店那种鱼龙混杂的场所。
俞烁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勉强叹了口气,“行吧,和你做朋友就这点没意思。”
骆令声早就听惯了这句埋怨,笑笑不说话,发动车子自顾自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