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卿见状道:“钱放里面那个罐子里,账像之前你看到的那样记下来就行。”
程勉闻言将手里的铜板又数了一遍,才放进宋宴卿说的罐子里,接着端正坐下,将账本翻到新的一页,写下日期,记下今天的第一笔收入。
宋宴卿待他记完,才问:“我在这里看着,你是不是觉得不自在?”
就片刻前章北庭在旁边的时候,程勉也是落落大方的,不像现在这也拘谨。
宋宴卿想到,他刚开始记账的时候,旁边若是有会的人看着,便会觉得紧张。
“有一点点,”程勉捏了捏袖子,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没怎么跟我娘子之外的女子以及哥儿打过交道。”
“那你得习惯习惯,”宋宴卿道,“我们食肆的客人中有不少是女子跟哥儿。”
他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拿着装针线活的篮子往角落里挪了挪,离程勉稍微远一些,若非程勉遇到不甚明白的地方,或者一下子人太多程勉忙不过来需要他帮忙,收钱记账的事宋宴卿都由他一个人做。
只在晚上食肆关门后,将罐子里收的钱跟账本都带回家,重新清算了一遍。
程勉上手的速度很快,不过三四日,就已经不需要宋宴卿在旁边看着了。
宋宴卿对了几日的账,看他做的没错漏,也不再每日都将账本带回家重新核算。
程勉完全接管了做账的事后,宋宴卿便闲了下来,每日除了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衣裳鞋袜,就是接受章北庭的花式投喂。
期间云岫得到消息后带着东西来看他,他也有空从上午一直陪云岫聊天,午后言朝点心做完,三人便在后院讨论了一下午要给孩子准备哪些东西。
宋宴卿学到不少经验。
但云岫家里有事,又要看管孩子,不可能天天过来。
言朝也要忙着做点心。
食肆里大家都有事情要忙,只宋宴卿最清闲,章北庭又盯着他,不准长时间做针线活。
这样的日子三五天倒还好,过上半个月一个月,对于忙习惯了的宋宴卿来说,不做针线活时,便不知道要做什么了,有些无聊。
章北庭又一次看到宋宴卿撑着脸颊,面无表情地望着门外发呆。
他端着言朝新做好的点心走过去,笑着道:“明日我们出城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