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教坊的特殊,这些人同寻常人比起来是日夜颠倒的,如此一来,神采奕奕的举着粢饭糕在吃的温明棠落于其中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便是因着格格不入,路过的侍婢、杂役时不时的将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不过待看到她那身灰不溜秋的麻布袍子之后,便收回了目光。
温明棠在教坊门口斜对面的巷子边蹲了下来,看向自教坊大门出来的人。
待到一块粢饭糕吃完,用帕子擦了擦嘴,教坊里出来一个侍婢。
虽是明显的侍婢打扮,可那一身裙衫却比满大街的侍婢都要好太多了,要不是那便于走动的胡服裙衫实在不适宜跳舞,怕是比一些唱乐的舞姬都要穿的华丽些。
比起寻常侍婢或小心翼翼或无精打采或面色无波的表情,这侍婢面上的却是旁的侍婢鲜少可见的倨傲。
这神情……同在酥山铺子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总算出来了,等的就是她!温明棠一见那侍婢,便起身走了过去。
那待要走向一处附近的酒楼买朝食的侍婢冷不防见有人直直朝她走了过来,眉头本能的一皱,开口便道:“没长眼睛啊,扰了秀姑娘吃朝食的兴致,你担当的起吗?”
被呵斥了一顿的温明棠看向她,笑了笑,待要开口,便见那侍婢挥手赶人:“你谁啊?还不快滚远些?”
看来是没有认出她来。
那日酥山铺子里的傲慢瞧起来也不是特意针对她的,而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温明棠垂下眼睑,默了默,再次抬眼,看向面前的侍婢,说道:“我想见一见你们那位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