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听着好像挺夸张,但现实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汉朝是个很讲究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对于人们行走的道路,亦有着十分严格的规定,比如皇帝出行时走的是御道,有官职爵位者出行时走的是官道,亭卒驿夫走的是驿道,至于黎庶黔首,只需乖乖的待在家中务农就好了,他们根本没道可走。
百姓出行需要在乡里开具路引,没有路引私自离家,当除以春刑,重则割鼻子,砍手脚,轻则服苦役。
在这样闭塞的时代里,百姓们好似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宠物,过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日子。
说一个更为残酷的事实,在古代,女子大多身患残疾,在吃不饱穿不暖营养不能得到满足的情况下,还要常年从事重体力劳动,加之生儿育女,最终导致女性人到中年时,大多落下了跛脚的毛病。
这样的一个群体,他怎么可能会将皇帝与种地联想到一起?
百分之九十九的百姓,终其一生,连县令的面都没见过,更何况是皇帝了。
就在张老汉捧腹大笑的同时,却听前方马蹄得得,宇文成都纵马而来。
待宇文成都行至近前,张老汉慑于宇文成都的威势,渐渐的收敛了笑容,望着宇文成都骑乘的千里黄花马,又看了看身高近丈的宇文成都,张老汉不禁倒退了一步,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却仍不忘向宇文成都竖了一个大拇指,道:“好马,好将军。”
宇文成都默默的瞥了张老汉一眼,旋即翻身下马,快步行至刘辩的面前,躬身行礼道:“陛下,斥候来报,南边忽然出现了万余人马,敌军自乐浪而来,想来是三韩寇边。”
刘辩随手将锄头丢给身旁的士兵,拉着宇文成都快步向城中走去,行至半路,刘辩仍不忘挥手与张老汉告别:“军情紧急,晚辈先行一步。”
张老汉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无妨,无妨,军情要紧。”
望着刘辩远去的背影,张老汉在原地怔怔的发呆了良久,喃喃自语道:“皇帝?怎么可能?”
刘辩的身份最终竟然成为了张老汉心中永远的执念,直到数年之后,他在弥留之际,口中仍然在囫囵不清的重复着一句话:“他怎么可能是皇帝呢?皇帝怎么可能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