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共同经受的过往在她脑中闪过,以至于秦缘圆情不自禁地捏紧拳头,连指甲嵌入肉中,都丝毫未察。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将玄迦抛诸脑后,转而开启思考自己的情况。
那她染毒多年,还有救么?
如今看来,她和萧铎的生意,是不做也得做。
但秦缘圆换了个说法:“萧三郎,我斗胆问一句,那乌什么逻花,你知道解毒之法吗?我不要钱,你替我祛毒,我便给你血,咱们一命换一命。”
萧铎一愣,转而仍笑得温和淡然,但说的话并不好听:“我是知道解毒之法,也可以给女郎,但解毒实在不简单,若还得替女郎寻齐解药,这生意却不太划算。”
他解释:“我要女郎的血,其实再易不过,只消用些手段,不用费一点银钱,要多少有多少。因此,解毒方子换血,女郎若愿意,生意便成了,若不愿意,我也给不出更多了。”
萧三郎笑容温煦,秦缘圆却十分难受,只因这番剖析太过深刻。
是了,萧铎若以权势相逼,她不过蝼蚁。
从前和玄迦谈判,是因为玄迦需要活着的她,来办事。这回萧三郎不过要血,是活人的血,还是死人的血,又有什么关系?
秦缘圆深深叹了口气,几分头疼,又几分难过。
萧铎敲了敲手中折扇,追问:“如何?女郎可想好了?这生意做是不做”
秦缘圆这会正是情绪复杂的时候,又突然想起这咄咄逼人的萧三郎正是骗子玄迦的好友,顿时心头火起。
此人装得温和可亲,刚才一通威逼利诱,秦缘圆便知他绝不简单,弯弯绕绕一堆,她是斗也斗不过,干脆破罐子破摔,冷笑一声,鼓着腮帮怒道:“催什么,我刚挨了你一刀,你又要取血,萧三郎若真觉得捏死我如蝼蚁一般容易,那便直截了当杀了我吧,若我死了,这血要多少有多少,也省得您着急等候。”
萧铎一噎,皱着眉无奈地笑了。
笑笑笑,他还笑!秦缘圆怒极,睁大眼睛瞪他。
女郎稚气未退,眼儿圆圆,怒目而视的模样也娇憨灵动,叫萧铎想起了某个熟悉的小姑娘,也总这样瞪着眼睛看他。
他心头一软,声音便柔了不少:“女郎,我若真有心欺负你,还同你谈什么交易,我虽不差钱,但十金总也不少了,我并非要你现在取血,待你养好身子,也是可以的,我等了三年,也不差这些时日。”
萧铎好言软语,秦缘圆心里舒坦了些,顺口问:“是什么人,值得郎君奔波三年,可是心上人?”
他微怔,敛目笑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眼神很有深意,秦缘圆便自动脑补一出苦情大戏,对萧铎印象略有转圜,眼神也带了几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