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余非凡杀掉的,便是母蛊。
母蛊死,子蛊暂时年幼,没了供养,亦会迅速死亡。
悄无声息离开了狐岐镇,两人来到了狐岐山山脚下。
将狐狸的尸体掩埋,余非凡低头望着凸起来的土堆,蓦然轻抬首,仰望着茏苁雾霭层层笼罩着的狐岐山。
秀丽与险峻同时杂糅在了这座仙山上。
他道:“走。”
这座灵山,早就被浪潮般的魔气包围。
那母蛊,是四天前种到王晓喉咙里的。
可这些三天前从狐岐山上窜出来的狐狸身上,却或多或少带着供养子蛊的气息。
南浔很快与余非凡并肩而行。
两人走在山上,以免被那魔气的拥有者察觉,特意隐藏了气息。
愈发往上走,魔气越浓郁。
南浔的面色亦是越来越郑重。
本该是狐狸成群结队出没的灵山,偶有灵狐出没,却会顷刻间如同惊弓之鸟,猛然窜进了草丛中。
魔气将此地渲染的如同水墨画,身处其中,却让人感觉到压抑且沉闷。
就在两人来到半山腰的时刻,一棵姿态奇异的歪脖子树蓦然映入了眼帘。
在这魔气浩瀚中,那汹涌的灵气让南浔二人陡然仰首。
看不太清,眼前的歪脖子树上仅有一块影影绰绰的白影。
矮小的白影周身灵力让人几乎忍不住靠近,可不经意间透出来的威压却让人望而却步。
头脑中剧情快速被梳理,南浔心中蓦然了然,歪过头对着余非凡传音道:“狐王。”
下一刻,温润与清冷的嗓音交错在一起道:“前辈。”
狐王却并不领情。
只觉歪脖子树上的狐王骤然间悬浮了身体,椭圆形状的光波在两人上方聚起,方圆百里的灵气在这一刻骤然间拥了过来,聚集到了上方的灵球。
一切不过顷刻间,那光波骤然间砸了下来!
南浔却仿佛早有预料,在一礼过后,猛然伸出手握紧了身侧余非凡的手腕,某些事实已然了然于心,顿时向后跃去。
两人配合默契,竟堪堪避过了狐王全力以赴的一击!
狐王锲而不舍,再次攻来!
两人持剑相迎!
剑光交错,铿锵之声接连响起!
那狐王竟不知从何处找来了数千把灵剑!
剑光交错,两人在剑网中身轻如燕,配合默契,游刃有余将一把把长剑击打下来。
余非凡猛然斩断一截断剑,灵力刹那灌进了太一剑中,骤然间铿锵嗡鸣水波般荡开,浩瀚若烟无孔不入的紫色灵力刹那钻进了断剑中。
断剑登时碎成了齑粉。
抽出空隙,余非凡抬眸望向了蹲在歪脖子树上,正一脸麻木望着这边的狐王。
不论是长剑碎了多少,南浔怎么逼近狐王,狐王都是一脸麻木不仁,那双豆子大小的眼睛里分明没有一丝神采。
傀儡。
眼见南浔就要抬剑劈了过去,余非凡猝然眼眶睁圆,正要出声提醒那一刹那,陡然话势一转,嗓音如同破冰之水喷了出来:“师兄!”
合该劈死狐王的南浔,竟不知为何蓦然长剑倾斜,背影停滞,颀长的身体蓦然向下方倒去!
如墨的发丝晕染开来,南浔竟然莫名其妙半跪了下来!
似是全身匮乏无力,从后方看去,南浔积蓄的力气仿佛在一刹那被剥夺,整个人修长的身躯只能凭借着插/进土泥土中的沧海剑而支撑。
方才还游刃有余的动作转瞬间疾如闪电,一道道紫色的雷霆之光闪现在空气中,即刻便将阻拦在身前的三尺青锋完全打碎。
如雪的白衣一闪,顷刻间来到了南浔身侧蹲下来,长剑倏然变换,将二者团团围住,那狐王麻木不仁的面容上陡然出现了一丝得意:“擅闯孤之领地,速速接受审讯!”
充耳不闻,余非凡身处手掌,迅疾碰上了南浔的腕部。
灵力转瞬之间涌进了南浔的经脉,却在下一刻,余非凡眉头微拧,蓦然抬头,望向了满脸苍白的南浔。
经脉完整,灵力运转正常。
只见南浔的面容分外痛苦,似乎方才受了什么重伤。
似是察觉到了余非凡的目光,南浔骤然间睁开了因为“痛苦”而紧闭的眼睑,明明还未痊愈,眼睛里神采却奕奕。
蓦然肩上躺了一个脑袋,脑子竟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刻,猝然炸开!
侧颊吹来了热气,近在咫尺:“我装的,为了混肴视听,接近幕后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