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那侍从眼中因为南浔的回避而一闪而过的不悦,南浔顿时斟酌道:“而今我二人暂且分开,各自做一些事。”
他去冷静冷静。
“哦,没事。”那侍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情绪太过于外露,陡然笑容爬了满面,这才道明来意,“只是想着既然少岛主误会了那位公子,便想请那位公子也来。”
南浔微眯了眼,笑得不动声色:“师弟也在此,只不过迄今有些事,我二人暂且分开。我今日且与师弟商议一番,再另行定夺。”
“自然可以。”在这侍从面前,慕容煜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那侍从继续道,“两位住在何处?”
南浔扯了个谎:“我二人迄今宿在明镜寺。”
“原来如此。”那侍从又道,“我等宿在缘来客栈。若有答复,可去此处寻我。”
不自觉间,透出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感。
心内对这人的身份已经有了揣测,南浔笑意巍然不动。
当夜,南浔特意寻了个离缘来客栈最远的八方客栈。
余非凡,依旧没有回来。
此地风俗朴实,也素来是人族中较为安全的地域,确实不必要担心余非凡的安危。
以免万一,南浔探出灵识,感受到熟悉的灵力气息,在距离扬州较远的一个地方。
南浔这才放下心来。
八方客栈胜在干净。
夜不能寐,今日日暮时分温泉触碰到余非凡眉心的事情又让南浔浑身燥热,可他许久不见回来又昭示了余非凡内心的震撼。
触碰到心仪之人的喜悦,以及心仪之人迟迟不归带来的忐忑,两种极端的感情交错在心间,让南浔本就缺乏睡眠的修士身体转瞬了无睡意。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寻店家要了坛酒,清寒的月光一泄如注,笼住了这一方天地。
南浔抬头,仰望天边悬着的弯月。
月如钩,冷漠注视着这凡世间的纷扰诸事。
南浔不是诗人,涌现不出那么多的情怀,也并没有什么诗兴大发。
他一撩衣摆,骤然间飞身一跃而起,甫一踏上了房梁,重心有一刹那的不稳,转瞬之后却又稳稳当当的。
撩起袖摆,南浔做了了房梁之上。
清酒入喉,辛辣呛人。
以南浔品鉴过好酒的品味来看,这酒,堪称劣质。
如今身边无美酒相伴,便只能靠这劣酒“解忧”了。
月凉如水,酒水也凉,南浔的心脏却并未这辛辣的酒水而有分毫暖意。
这惊才绝艳的怀瑾君,迄今还是第一次如此忧愁。
怎样让余非凡喜欢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