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帖,南浔自然是没有的。
周身的魔气随意散溢出来,魔族有伪装人族的法子,人族伪装成魔族的法子亦是数不胜数。
将从魁梧魔族手中得到的牌子递上,强横的威压从南浔周身露了出来,南浔笑得依旧从容,然而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遇衍。”说着,南浔修长手指又一指身侧眉目清隽的余非凡,道,“衡甘。”
那守在山下的魔族猛地把牌子扯过来。
随意一扫,木牌纹样刻得潦草,左下角一个云纹却让守山魔族不得不重视。
登时面上爬上些不耐,瞳孔中露出些许鄙夷,将交叉的长戟分开,挥手催促道:“快进去。”
合欢宫的宫主是个性格随意的人,时不时便会将自己所刻的东西牌子送给别人。
刻的水平忽高忽低,但是却都有一个标志——左下角的云纹。
当然,可能只有合欢宫守山魔族与合欢宫宫主与持木牌者本人知道,这木牌背后的意义。
南浔从情报网中得知的,只是其一……
南浔与余非凡二人甫一踏上山路,踏入魔域以来最雄浑的魔气汹涌扑了过来。
两人不约而同靠近对方。
两人都是劲装窄袖,异常干练的模样。
只不过,南浔再也没有穿那标志性的蓝衣,反而换上了一身紫衫。
余非凡则是换上了牙色的衣衫。
毕竟,蓝色与白色同时出现,几乎便是南浔与余非凡的标志。
转瞬,两人已至半山腰。
合欢宫在两人的瞳孔中逐渐露出了形状。
红砖绿瓦,彩带环绕了整个合欢宫,目光所及,处处洋溢着喜庆。
便是守卫在合欢宫宫门前的魔族,都换上了大红色的劲袍。
正欲眯眸细细打量,甫一眼前流转过绮艳的颜色。
南浔霎时低了头,眉心转过几分冷漠。
“你是谁?”
那人穿着妖艳,妆容秾丽,若非喉咙处突出的喉结,南浔怕是以为这是一个女子。
这好似女子的男人也是没有个好脸色。
只听他道:“好死不死,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来?”
疑惑在南浔的瞳眸中转瞬即逝,南浔微抬下颌,眸中是显而易见的轻蔑:“我们此刻来,又与你何干?”
这魔族浑身皆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南浔心脏中翻滚着厌恶。
“哼。”那男人妖冶的瞳眸一眯,讥诮道,“上赶着作死,自然与我无关。”
旋即那男人蓦地转身,微侧过头,道:“跟我来吧。”
见那男人缓慢的移动步伐,南浔侧眸,望着余非凡的侧颜。
余非凡似乎也察觉到了南浔的眸光,琉璃色的瞳仁转到眼尾,伴随着面颊的侧过来。
当眸光相互交错,南浔弯了弯眸,做出一个口型:“走吧。”
既然敢前往合欢宫,这一个诡异的男子,又有何可畏。
况且……
南浔眸中掠过一丝冷意。
他在这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灵力。
而那灵力,属于荀罗衣。
跟随着那男人穿过合欢宫宫门,又听到两人身后魔族的窃窃私语。
“怎么是他?”
“哼,谁让他得宫主喜爱。”
南浔眯了眯眸,“得宫主喜爱”这五个字砸进了耳蜗中,让南浔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合欢宫宫主祸根苗,荒淫无度,嚣张恣意,荤素不忌,男女不忌。
那个木牌,真的是魁梧魔族的吗?
如果不是……
步伐依旧紧紧跟随着那妖冶男人,南浔脑海中仿佛划过一丝雷电。
这男人装扮妖艳,又说什么“作死”……
思绪刹那停住,南浔环视四周。
红绸彩带,重重叠叠的红色纱帐遮挡了人的视线。
红色,满眼的红色。
难不成……
那木牌是祸根苗给自己宠儿的?!
姑且不论真假,南浔心脏陡然掀起了轩然大波,猛然一抬手,手刀狠戾劈了下来!
那妖冶男人毫无防备,竟这般就晕了过去。
口中喃喃:“长老……”
“噗通”一声,这魔族陡然砸在了地上。
而后,重重叠叠的纱帐陡然传来细碎急切的脚步声,南浔回眸望去。
竟是两个男子!
就在那两个男子就要张口大呼时,两柄利剑陡然穿透了那两个魔族的喉咙。
鲜血从伤口处she出来,顿时脏污了那两人的肌肤。
一个脖颈,一个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