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高束成马尾,额前几缕碎发随意别在耳后。
剑眉星目,红襟白袍,双手抱胸斜倚墙壁,弟子服被来者穿出了散朗不羁的样子。
所有人俱是一惊:“孟师兄!”
惊过之后,一众人马又是手忙脚乱的收拾赌具。
原因无他,这位孟祁孟师兄,可是专门监督宗门dǔ • bó事宜的。
不会浮生小筑也要禁赌了吧?
孟祁看得啼笑皆非道:“别瞎收拾了,浮生小筑又不禁赌。”
“哦哦。”习惯而已,习惯而已。
此刻,就像囚犯在囚牢里看到了衙役,第一时间想到的必然是自己命不久矣,而不是这个衙役是来坐牢的。
南浔长于掌门膝下,深受掌门疼爱。
是以他住的地方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办置。
譬如南浔喜静不喜闹,掌门便特意栽了一整片灵竹再建个竹楼,让南浔远离宗门内的嘈杂尘嚣。
这片灵气弥漫极适合修行的竹林,归南浔一人独有。
建成之日,南浔亲笔上书两个字:幽篁。
孟祁轻轻松松闯过南浔在竹林中设下的伏龙阵,脚步轻盈来到了竹楼前。
孟祁惬意的嗅着竹林中清晨露水的气息,抬眼随意扫过这座竹楼。
竹楼分为两层,普普通通并无繁坠。朴素的让人以为这是一位隐士的居所。
孟祁不走寻常路,飞檐走壁直至二楼窗户。
窗户未关,那是南浔的住所。
飞身跨过窗户进入房间,房间内的布置也如阁楼一般朴素,简洁。
一眼望过去,书架、木桌、床榻和剑架,一应俱全。
而桌前,南浔背对着他,如瀑的墨发因为闲适随意披散在身后。
他以手支颐,似乎在看什么。
孟祁自知,南浔修为高深,不可能察觉不到不速之客的闯入。
观南浔这个架势,定然知道孟祁孟师弟来了,却懒得抬头去招呼。
既然被发现了,孟祁索性也不遮掩。亦或是,他本来就没有遮掩的意思。
任由着长靴碾在竹板上发出声响,孟祁说话也不寒暄客气直奔主题道:“师兄,你这次下山接的什么任务呀?怎么和余师弟一起回来了?大家都在议论呢。”
说话的同时,孟祁也从身后探出看向南浔手中之物,登时便挑了挑眉讶异道:“《百草杂谈》,这不是讲一些灵草魔草对普通人族有用,但对修士无用的书册吗?你看这干嘛?”
孟祁显然不需要南浔搭话,正要再开口,喋喋不休。
南浔已经抬头含笑看着他,温和道:“你问我这么多问题,我从哪个开始回答呢?”
孟祁随意坐在南浔对面的椅子上,靠着椅背翘着腿,歪头认真思索了一遍道:“既然问得多那就从第一个开始吧。”
南浔目光中笑意流转道:“替谁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