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法子很简单。
由衡天神木编制幻境,再送进各方相关人员的魂魄,提取众人尤其是曾经看过归一剑法穆流芳的记忆,以此来使归一剑法得意传承。
这个幻境也就维持了许久,看着那些魂识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生前的动作,再慢慢回忆起生前记忆,归一剑法逐渐露出全貌。
可当归一剑法即将现世的时候,穆柏郁却做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隐居。
归一剑法,也便永久存留到了衡天神木内。
当归一剑法被回忆完全后,归一剑法竹简上的字体清晰露了出来。
而千年前,滕云因故陨落,只留残存魂识在人间飘荡,却也奄奄一息。
衡天神木护主心切,竟一刹那忆起了幻境中的滕云魂识,将那时滕云仅存的魂识收进幻境中,以此来禁锢魂识,再以灵力滋养,这才让滕云再次生出意识。
说到此处,滕云轻轻道:“衡天送你进来,倒是物尽其用。”
穆柏郁拧了拧眉,稚嫩的眉眼间浮现起几分困惑,似乎方才这几人之间无声的对话,让他心中十分疑惑。
滕云轻渺的眸子遽然望着不远处的冰墙,透出几分怀念,这怀念稍纵即逝,滕云又倏然道,“若得之,速速离去。”
那略显陈旧的竹简蓦地出现在余非凡面前。
余非凡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拿,反而微低下颌,从睨滕云略微透明的眉眼,半晌他嚅动唇瓣道:“您……”
“我?”滕云转瞬挑眉,淡色的眉毛耸动,盯着余非凡眉眼间的情绪,似是看懂了余非凡的心思,她陡然牵了牵唇角,聚起薄薄的笑意道,“我已身陨,存魂幻境,已属侥幸。”
南浔注视着这原剧情中本该为纸皮人的女子,倏然抬眸望向了浮在半空中的那匣子。
两根修长的手指覆了上去,骨节分明。
便见两指就要触碰到匣子表面的那一刹那,手指却猝然似被火烧弹开!
南浔眼眶骤然扩大,骇得他下一刻猛然上前执起余非凡的手指,那如玉的肌肤上,此刻布满了焦黑。
焦黑仅仅占据了指端的一小部分,却泛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黑气似乎贪婪的吸取着余非凡的血液,严丝合缝包裹住了余非凡的手指。
所及之处,便刹那让指端缓慢的一寸寸溃烂开来!
紫色的灵力倏然从另一边溢出,转瞬将黑气完全包裹!
黑气被抑制住,然而指端的溃烂,却依旧在缓慢进行着。
南浔见此,蓦然抬手,将指腹覆上余非凡焦黑的指端。
耳边骤然一声细微的呼气声,南浔眼睫抬起便看向了余非凡清冷的眉宇,没有错过余非凡一闪而逝的蹙眉,南浔低声道:“且忍着些。”
不待余非凡回话,水色灵力转瞬从圆润的指端极速溢出。
待蓝色灵力顺着焦黑处漫进了最深处,蓦然惊觉焦黑竟漫进了骨骼!
南浔猝然心脏紧凸,魔气入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然而余非凡只是呼吸加重让南浔陡然抬头,余非凡清冽的眉眼让南浔将喉间的话语吞下,他道:“若是疼,你就告诉我。”
余非凡睫羽微颤,望着那匣子的余光中望见了南浔郑重中难掩温柔的面容,南浔微低下头的侧脸柔和中带了几分郑重。
指端钻心的疼痛在南浔源源不断的输入灵力中,逐渐消缓,余非凡微微抬起下颌,猝然便见南浔收了灵力,正细细观察那焦黑的消散。
猝不及防,南浔蓦然抬起眼睑,露出墨色瞳仁。
四目相对。
余非凡琉璃色的瞳孔中霎时倒映出了一片墨玉般的黑色,那颜色猝然浮现起了涟漪,一点点荡漾开温柔的暖意。
耳畔猝然仿佛发了烧,心脏骤然间跳动起来,余非凡蓦然扭头,掩饰性的轻咳道:“多谢。”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南浔轻轻一笑,恰巧觑到余非凡后衣领上的褶皱,许是因为方才从城楼飞过来的缘故。
手指蓦然压在了余非凡的后衣领处,陡然便觉手下一空,余非凡竟快速来跨步上前,远离了南浔的手指。
余非凡蓦然转身,发丝掩映后的耳廓,染上了红霞,紧攥着的袖口猛然放开,他随手将前衣领的褶皱压平,直视着南浔道:“要的。”
南浔敏锐的察觉到了余非凡似乎有些抗拒自己的接触。
注视着余非凡的面容,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南浔与余非凡两人周身的气氛霎时间沉默下来。
这沉默蔓延开来。
沉默,不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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