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清晰的传入了南浔的脑海中,使得南浔的头皮发麻,战栗从脊椎骨一寸寸漫了上来。
甫一抬手,猛然惊觉浑身竟动弹不得。
瑞凤眸猝然睁大,瞳孔急剧收缩,冰凉感如同洪水漫过了全身,掌心积蓄起了磅礴的灵力,已然在运转。
仿佛火苗蹭起,那浩瀚的灵力转瞬又如遇到了阳光的晨雾陡然消散。
血腥味闯进了鼻腔。
肩膀上骤然一轻,那张与余非凡别无二致神情却天差地别的面容上,布满了阴翳。
不知何时,主楼外砸下了雨水,雨水瓢泼,哗啦啦的。
天气暗沉沉的,借由半开的窗棂,进入了逼仄的空间内。
“余非凡”深邃的轮廓愈发显得晦暗不明。
仿若磨牙凿齿,那张淡色的唇齿一张一合,吐出恶意满满的句子:“没想到,你还能够清醒。”
这个阵中衍生出来的血魇,仿佛阵中神明,可以窥探此阵中的一切事物。
南浔眯眸,面上的神情凝重,灵识却蓦然探出,猛然仿佛被打回,猝然被一股血腥味笼罩,血腥味无孔不入钻进了灵识内。
灵识被掺杂着魔气的血腥味侵袭,南浔心头大震,猛然抬首,放出的灵识转瞬从魔气中抽离,回到丹府中。
猝然便听“余非凡”阴恻恻道:“你不觉得愧疚吗?你猜……我为什么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
南浔冷淡的注视着他,适才耳廓所有的红云全部褪去,素来温柔的瞳孔内,猝然仿若幽潭,沧海剑闪烁在五指间,在“余非凡”话音落下那一瞬,蓦然刺下!
“余非凡”精致的面容完全被狰狞的表情破坏,谪仙般的面庞却仿佛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狰狞着癫狂着任由南浔的沧海剑砍了下来,身形纹丝未动。
“哗——”
沧海剑劈了下来,那张被狞恶布满的面庞仿佛在一瞬间变淡。
水色的灵芒闯进了躯壳中,仿佛触碰到了水波,竟畅通无阻穿了过去!
“余非凡”轻抬眼睑,又是一副清冷乖巧的模样:“师兄,你想杀我?”
模仿余非凡的神态让南浔猝然间心头无端窜起了火焰,墨玉瞳孔中仿佛浸在寒潭中,若有若无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这一击已然落空,南浔的手腕却愈发有劲道,蓦然一掌拍出去,磅礴的灵力仿佛凝成实体,骤然间破空冲向了眼前的魔族!
这浩瀚不亚于出窍期的一掌让南浔瞳孔因为震撼蓦然放大,顷刻间欣喜充盈在了心脏处,让南浔骤然间一掌一掌接连拍出。
无一例外,掌风一次次落空,“余非凡”依旧纹丝不动。
余非凡那张面庞不刻意去扭曲,依旧是清朗的模样。
这血魇阵中的“神明”道:“他真的很敬佩你。”
时而狰狞,时而清绝,恍若精分。
南浔入了耳,抿唇的同时蓦然余光透过窗棂扫视到了窗外的景色,顿时眸光大震。
几个足尖轻转,飞身从竹楼中探出,足尖点在竹楼上方,身姿飘逸。
心间骤然翻起了滔天巨浪,震撼逼得南浔禁不住退后两步。
雨水瓢泼之下,整个幽篁的色彩仿佛都被冲刷,凄凄惨惨戚戚,仿佛扭曲。
豆子般的雨滴砸在了南浔的头顶,顺着南浔的轮廓流了下来。
鼻腔中的血腥味骤然间让人腹中翻滚,南浔伸出手掌,纹络清晰的手掌中,砸下了一滴液体。
红色的。
温热的。
泛着腥甜的。
这,分明是滚烫的鲜血!
惊骇,彷徨,懊恼以及困惑一个接一个涌现在脑海中。
骤然间身后有人落下足尖的声音,遑论心间震撼,南浔猝然间凤眸眯起,沧海剑回旋在掌心,回刺过去!
不出所料,果然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