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修听着贾琼的夸赞之语,面上更显羞赧,只是心中所想却与方才不同。
方才以为这贾家弟弟即使家中穷苦,但最近在荣府中只怕也染上了纨绔之心。
然其所说言语也是让自己心中暗喜,况且刚刚自己的弟弟也是一瞬间失神。
想到这里,面上虽有红晕,然已不再怪着贾琼。
便也向前两步,嘴角掀起微微的酒窝,微笑着说道:
“贾家弟弟不用在意,快与自征坐下用茶吧。”
嘴上说着,又取出一个茶杯,坐与主位,用热水给茶杯洗了洗。
方拎起茶盏为贾琼斟上茶水,复递至其面前。
做完一切,沈宜修方面向贾琼说道:
“贾家弟弟,这次南下想是赴明年二月金陵的县试吧,只是不知为何如此之早。”
贾琼看了看沈宜修,说道:
“此次确是准备赴明年二月县试,弟自忖读了些诗书,然却未融会贯通。
想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便提前南下,准备先约上师兄,一起到处走走看看。增加见闻,化知识为实践。”
沈宜修闻言略作思考,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贾家弟弟此话在理,虽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然前明阳明公所言‘知行合一’更是正理。
书读百遍不如亲身实践,与荀子的百闻不如一见颇有共同通之处。
此事我颇为赞同,待父亲归家,与其商量一番,当无甚问题。”
说到这里,又想到贾琼毕竟不是自家弟弟,虽其年幼,但也不好过多攀谈,遂说道:
“自征,你与贾家弟弟聊着。我去将昨日未做完的鞋履完成,待父亲归来与他换上。”
说完又向贾琼告个不是,准备离开。
“婉君,别走啊。怎么我刚来你就要离开。”
三人闻声向着后院入口处看去,只见一少年模样清秀,打扮的衣冠楚楚,也算风流倜傥。二月春寒未去,手中却执一纸折扇。
原来刚刚沈宜修向两人告辞离开时,又如方才一样,转身时发丝飞舞,荡起千层波,那一瞬的侧颜被这年轻公子所见。
只见其眼光直直的盯着沈宜修,与贾琼的目光不同的是,贾琼目光中皆是欣赏,而其眼中却含有一丝淫邪,嘴角向一边勾起一丝弧度。
看的贾琼一阵恍然,手中茶盏差点没拿稳,心中不由思忖道:
‘这也太装逼了吧,这天气拿扇子还偶尔扇上两下,也不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