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得知敌军后撤了十里扎营,李鹤随即产生了新想法,都来不及跟大家伙商量,立刻下令连夜弃营南下,火速进入武卫城,与城中守军汇合。
没别的意思,就是位置暴露了,他担心独孤勤弘会趁夜奔袭,难免会战战兢兢睡不好觉。
先进城了再说,到时候夜袭的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了己方手中。
……
大军很快行动起来,不用收取营帐,事就简单多了,军士们把被裹一背,武器一扛,上马就可以转移。
只空军将士稍微麻烦点,家伙事比较多。
用了几盏茶的功夫,大军便开始陆陆续续出营集结,而后火蛇南行,奔马如电。
新军斥候也没闲着,早就在远处观望,等确定李鹤军意图后,立刻回马禀报。
可惜,等独孤勤弘收到消息时,李鹤军前队已经靠近武卫城北门,来不及阻止了。
当然,在独孤勤弘看来,李鹤此举并不明智,主力进城,虽然加大了攻城难度,但也大大降低了作战灵活性。
七万军队,困守孤城,北边的炎军怎么办?即便炎军不来,等后续六万州军到位,集结成十二万大军,直接围城,困也能困死李鹤。
他就是再有天赋,也是枉然。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独孤勤弘反倒放松了,按捺住灭亡李氏的焦急和炎军动向未知的顾虑,耐心等待后军的到来。
……
二更三刻,武卫城。
随着最后一车装载火油弹的马车和殿后压阵的李鹤进入北门,李鹤全军全部进城。
“主公!臣下可把你盼来了啊!”泪流满面翘首以盼的王富贵,一见到李鹤,立即有些情绪失控,激动地跑上前,一揖到地,然后抱着李鹤的大腿哭诉道:
“主公,你不知道新军来势有多凶,臣和麾下姊妹铁骨铮铮,英勇抵抗,但好女架不住群狼啊,若是再晚个一两天,臣下怕是再也见不到主公了!”
“……”李鹤措手不及。
戏有点过了,明显这一次富贵受到了惊吓。
看了一眼就站在一旁却没有阻止的李祥,再看了看他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李鹤懂了。
再团结的圈子,也有亲疏;再忠诚的臣属,也有私心。
富贵的哭诉可能只是单纯的表功,李祥的沉默却意味着主臣离心的开始。
这一阵子,不经意间,确实有些疏远祥哥了呢。
而且,他已身怀六甲,着实不该顶在前线了。
还好,李鹤并非是什么顺昌逆亡的霸王,前世也非媚上欺下的官僚,一直都是“苦出身”,看过世事的凄凉,挨过社会的毒打,懂得凡事多从自身找原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