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坐在那里,远得就像坐在月亮上的纸娃娃一样,人们都喜欢月亮,但很少有人有勇气走向月亮。
不知道坐了多久,绘梨衣终于有了动作。
她轻轻喊道:“龙治。”
如今她已经可以非常流畅的说话了,日常的交流没有任何问题。
回想起一年多以前,她还磕磕绊绊的咬字不清,连声音也因为常年不说话而变得嘶哑,现在的她甚至还可以念一段顺口熘。
代价是不能够再随心所欲使用言灵。
完美的代价,不是吗?
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过来:“大小姐。”
他叫龙治,左伯龙治,不过很少有人叫他的名字,大家都更喜欢叫他乌鸦。
道上混的总是要有一些诨号的,大家都是这样,他当年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少主混了,那个时候他就叫乌鸦。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喊过他的名字了,就连他的少主还有他喜欢的女孩也都是“乌鸦”“乌鸦”地称呼他,久而久之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左伯龙治。
不过这位大小姐从来没叫过他乌鸦。
她自从可以开口说话之后,一直都很认真的称呼每个人的名字,对他也一直都是用“龙治”。
就连夜叉那个原本没有名字的家伙,也因为这件事而被少主赐下一个名字。
有一说一,被叫名字的感觉……还不赖。
“我想到处逛逛。”绘梨衣说。
乌鸦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我们应该要回去了,总部那边的宴会应该差不多开始了,今天的主角就是您和少主。”
“不想回去。”绘梨衣难得任性了一次。
乌鸦想了想:“这样吧,我开车带着大小姐你在千代田周围的区里转两圈,如果少主来消息的话,我们就直接回千代田,怎么样?”
“好。”绘梨衣点头答应下来。
车子发动,慢悠悠的驶离咖啡馆。
从新宿出来,一路向北,进入了文京区。
这里应该算是东京的学府区了,集中了日本不少的国私立大、中、高等学校,因而得有文化教育区之美名。
日本最高学府—东京大学的本部校区即在本区。
另外还有1990年落成的「东京巨蛋」超大型室内棒球场。
车子驶过国立东京大学后门的小街,街边停着一辆木质厢车。
这种人力小车在日本被称作拉面屋台车,专为走街串巷贩卖拉面而设计,窗户撑开就是遮雨棚,棚下摆两张木凳,客人坐在木凳上吃面,拉面师傅在车中操作。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汤锅和食材在桉板上摆得整整齐齐,客人坐下来之后,深蓝色的布幌子恰好能把他们的上半身遮住,营造了一个私密的环境。
跟店里的“名物拉面”比,这种屋台车的环境和口味都差了一些,但价格也便宜了一大截,来这里吃面的多半都是东大里的穷学生。
绘梨衣突然说道:“我饿了。”
乌鸦顺嘴接住:“那我们回去吧,宴会应该已经开始了。”
“不回去,”绘梨衣摇了摇头,“我想吃那个。”
她指着那个拉面摊,看向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