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得了,源哥儿会叫娘了!”
到处是呼来喝去,鸡飞狗跳的声音。
杏黄袍子的妖怪停止了跳大神,庄容道:“唔,陈家娘子,你家源哥儿的魔怔已经被贫道驱走,现在就得培本固原了,只是……”
“道长救得我儿,小妇人自是万分感激,改日定会重谢,但现在是天下大旱,上面几个月没发俸禄了,还请宽限宽限……”
道长闻言,面呈难色道:“这……陈家娘子,这可不是贫道要贪图你黄白之物,这可是礼敬八方神仙的啊!”
妇人闻言,一下呆在当场,好不尴尬。
“道长,给钱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没有钱!”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道长一看却是已经醒转的陈源。
闻言,现场一片沉默。
陈源看了看道长,出声问道:“可以不可以打欠条?我不就是因为没钱,才会寻死吗?俗话说有拖无欠,各路神仙也不想把我再逼疯吧……”
道长没想到自己忙乎这么一通居然是大太阳底下点蜡烛——白忙乎一场,当下神色有些不虞,丝毫没有关心和自己说话的乃是一个刚刚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的病人。
“对,道长,人家孤儿寡母,你也是出家人,就行个方便吧!”
“就是,道长,这陈家娘子挺不容易的……”
“道长,慈悲为怀啊!”
“道长,左右人在这里,家在这里,又都跑不了!”
左邻右舍也都开始劝道长,总之是空口白牙的事情,都惠而不费。
“这可如何是好?”道长拈着几根鼠须,站在当下有些左右不是,好生为难。
“道长,我这就写下字据,我们找个保人,总之我现在好了,也是天意,您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天上的神仙吗?”陈源一气说了一大通道理出来。
当下,隔壁赵四叔急忙找来女婿甄秀才作保,街坊四邻又是一阵好劝,这才说合,陈源和母亲一道写下欠条,约定一月后连本带利偿还张道长十两银子……
“子愚,收拾一下,为师还得赶去城南,为百姓们祈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