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李观云负剑而立,目光望来,伸出一手,香奈惠浅浅一笑,离了蝴蝶忍,取出日轮刀。
刀随剑转,剑与刀合,蝴蝶羽织飘扬,李观云也像是变成了另外一只蝶,两人翩翩而舞,配合天衣无缝。
院中虽然没有鲜花,却莫名荡来花香,一朵朵似真似幻的红梅,在那刀剑下若隐若现,也将这杀伐的利器,磨去了太多的凌厉,反而有如丝情意缠绵,相伴相随,如同经中的比翼鸟、比肩民,比翼齐飞。
香奈乎坐在亭子里,望着两人,双手拄着下巴,目中满是憧憬,身旁却有些轻微的动静,她侧头望去。
香奈乎眼里很惊讶,她指着小姨的眼睛,蝴蝶忍猛地的转过头,眼眶下的脂粉晕开了,不复白皙,透着嫩红。
“不许说出去。”蝴蝶忍凶巴巴的看过来,香奈乎有点委屈的样子,小嘴撅起,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很快,她就把自己的眼睛也给揉红了,然后指指蝴蝶忍,又指了指自己,小脸上依然委屈,似乎在安慰别人。
蝴蝶忍不由笑了,却是比哭还难看,一溜小跑就走了,李观云和香奈惠收了刀剑,方才发觉她的离去。
又去几日,还有四五天就该到鬼杀队,早上,李观云在屋子里摸着下巴,明天就是小忍的生日,该准备点什么?
天可怜见,他现在还一点准备都没有,但那天可是说了大话,要给她一个一生难忘的生日,说得可太高了。
李观云那个愁啊,而且自从借助魇梦入了小忍的梦境,但转瞬又和香奈惠确定了关系,只叹世事无常。
这些天,香奈惠在他的时间里,慢慢占据了较大的比重,而小忍,似乎从人间蒸发。
彼此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相见的时间,也就吃饭的时候见个面,如此变故,着实是难料。
而且小忍越来越会打扮自己,每次都看到她面上施了粉黛,十分的精致,李观云虽然觉着赏心悦目,但还是认为蝴蝶忍的素颜比较可爱一些,有几次想要提出来,但转念一想,又感觉自己不该管这些东西。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不多久又要启程,李观云长叹一声,话说音柱这个人,三个老婆,到底是怎么……
……虽然之前只是简单和她们聊了几句,但音柱三个老婆这件事,在李观云潜意识里出现过不知多少次。
这次去了鬼杀队,首要目标,就是要和前辈取经,李观云这样盘算着,哦,老前辈,请给我指引一条明路出来!
正这样想着想着,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李观云下意识道:“香奈惠,我知道该去吃饭了。”
这段时间,推门的基本是香奈惠,要么是提醒他该出发了,要么是来收拾他换洗的衣服,前者还好说,后者就搞得李观云有点不太习惯,他向来不怎么习惯被人服侍,但香奈惠比较坚持,说这是应该的。
李观云也就顺其自然了,故以现在第一感觉,就是香奈惠推门进来,直到目光望去,才发现是蝴蝶忍。
李观云一讶,蝴蝶忍竟然又端着一碗汤,自炎柱那天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熬过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什么?不是姐姐,你是不是很失望?”蝴蝶忍气冲冲的,让李观云心中无奈,面上微笑。
隐约有一股香味飘来,李观云暗自震惊,什么味道,汤里飘出来的吗?待到蝴蝶忍近前坐下,他一眼看过去。
竟然不是黑乎乎的,也没有难闻的中草药味道,而是一晚清亮的鸡汤,泛着好闻的香气,真是见了鬼!
“你什么表情啊。”蝴蝶忍跺跺脚,面上老不开心了,她今天早上,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觉得要和李观云做个了断,她找到姐姐,立下了军令状,香奈惠似乎很释然,蝴蝶忍也感觉心结解开。
于是她又亲自下厨,给他熬了一碗大补汤,同时准备和他说清楚,不要让他乱想,搞得三人尴尬。
“是不是有人把小忍偷偷调换了。”李观云不由打趣道,目光细细端详,见她略施脂粉的脸上,洁白无瑕。
蝴蝶忍不吱声,作势抬起小脚,见李观云不闪躲,她也不客气,轻轻在李观云足背上踩了一脚。
“快喝吧,凉了我就拿去喂狗。”蝴蝶忍饶是不客气的说着,对那一碗热气腾腾的大补汤咬牙切齿的样子。
李观云郁闷道:“能不能不要老是拿喂狗说事。”话说他们暂住的这户人家,一条狗都没有的。
“不喂狗喂什么?喂猪啊!”蝴蝶忍皱起小鼻子,猪和狗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没心没肺,一个狼心狗肺。
李观云不禁莞尔,觉得那张略施粉黛的脸越发动人了:“你明天是过多少岁生日,不应该瞒着我吧?”
“关你什么事?我明天过二十岁生日行不行?”蝴蝶忍哼哼一笑,面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不论她是否愿意承认,和李观云单独相处,哪怕只是斗斗嘴,她心中也会开心许多,但是为什么啊,很快就要回到鬼杀队了,那时候他就是她姐夫了,这也太难受了,这个家伙,凭什么当她姐夫!
“好吧,别说二十岁,你说三十岁我都信!”李观云耸耸肩,见她面上恬淡笑容,也由衷感到开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