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发病了。
拂柳立刻上前伺候,“姑娘!姑娘呀,你可好些了?婢子这就去拿药。”
苏念安制止了她,“等一下。”
她忽然想到,自己落水昏迷之后,就不曾用过护心丸,今日也没服用,但并没有上辈子那么煎熬。
“不必了,大抵没用的。”
若是有用,她岂会一直体弱?更是不能从小就被人传谣,说是活不过十八岁,而今她十六了,也就只剩下两年光景,但苏念安再也不信命了。
苏念年想到一人,吩咐道:“取纸笔来,我要给青州安家写信,让表哥来京都一趟。”
青州安家是外租家。
苏念安一直怀疑母亲的死有蹊跷。
时隔十六了,太多证据没法搜集,她需要一个助力。
表哥,别来无恙,绵绵又回来了。
绵绵,是苏念安的小名,外祖母起的。
*
翌日,宸王府办洗尘宴。
太师府收到了请帖。
原本,以太师府与宸王府的关系,苏家未必会派人过来参加宴席,可今日不知为何,不仅是苏老太太亲自出面,还顺便带上了几位小娘子,苏念安也在其列。
众人上马车启程之时,苏念安明显察觉到继祖母不悦的眼神。
苏念安已毫不在意继祖母高兴与否,从今往后,她只会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宸王府的洗尘宴十分隆重,京都大部分权贵都来捧场,府上宾客盈门。
苏念安上辈子在宸王府住了十年,虽是被囚了九载,但嫁进宸王府的第一年,因着傅时厉的庇佑,她过得甚是畅快,对宸王府构造十分熟悉。
这十六年来,她在贵圈一直不怎么起眼,继祖母不喜欢她露出任何锋芒。
苏念安找了机会溜走时,无人察觉。
她得去见夫君。
提着裙摆,一路快速走着莲步,迫不及待似的。
到了夫君的清雅居,见有小厮守着月门,她也没硬闯,只站在月门处,翘首以盼。
守门小厮面面相觑。
自家世子爷才回京都,虽是爱慕者无数,可也没见谁如此大胆直接,竟跑到世子别苑外来了。
苏念安安安静静的等着,唇角微弯。
夫君说过,他定会凯旋归来,带她尝遍京都美食,教她骑射,带她习武,还给她打造了一把长剑。
可惜了,上辈子,她终是没等来长剑出鞘的一天。
这时,傅时厉正款步往外走。
他目光所及之处,自是瞧见了一个小娘子,不过,他只是眉心轻蹙,仿佛丝毫不当回事。
身侧的琢玉惊讶了,“将军,昨日那砸你的小娘子来了。”
傅时厉不言不语。
裴石问,“你怎知道是昨日砸将军的那个小娘子?”
琢玉如实说,“长得像个仙女儿似的,谁又会记不住,难道你没记住?”
裴石笑了笑,“倒是记忆深刻。”
傅时厉身后两名心腹你一言我一语,他步子微顿,给了两人眼神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