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寒重,他只着了件蓝衫子就过了来,本是炙热的爱慕之心,由着半晌儿没反应的窗子冷了下来,连带着身子也被冻得颤了颤。
失落间欲回转了,正巧夜风吹来,携着沙土迷了眼,他抬手擦拭,手上因刚才爬墙粘上的脏物便污了脸。
悄无声息,紧闭的木棱窗不知何时开了开来。
云棠拄着下颔望着立在她窗外兀自出神的男子,轻生唤道:“嘿,顾公子。”
眼瞧着顾胥星惊喜的转过身来,一脸的灰土,她不禁低笑出声,道:
“我家这墙倒是个有脾气的,轻易不让爬墙的人讨着好。”
顾胥星闻言瞧了眼自个儿的手明白过来,忙搜着身寻个帕子,无奈上下遍寻不着,撩了衣袖就要往脸上擦去。
“哎!别用衣袖啊,那,用我的吧。”
顾胥星瞧着眼前云棠递来的一方梨花巾帕,呆了一呆接了过来,往脸上轻轻的擦拭,一双眼珠子直瞧着云棠缠绵情意。
云棠脸色一红,道:“作甚这样瞧着我?”
顾胥星启唇,说了此刻见着云棠的第一句话,“云姑娘甚是好看。”
云棠一笑,“我这就叫好看么,舒城里比我好看的女子多得去了,你这般爱女子颜色,往街上一去,处处可见。”
顾胥星将梨花巾帕往袖中一放,听她这般说便有些不欢喜,道:
“我一心只思慕着云姑娘,旁的女子与我何干。”
云棠与他处了那么几回,也知他是个执拗的,于是收了打趣他的心思,突然想到于家,遂问道:
“于敬大哥突然说要从军去,可是你从中撺掇的?”
顾胥星不防她突有此问,一时不知如何应答,瞧着她一脸的肃色,转念又想莫不是她对那于敬有意,心下忐忑,口中硬道:
“他自觉得男儿志在沙场,想从军报效,这般男人心志,你又怎会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