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可愿意相信我?”周酒儿跪在地上,不愿起身,满眼期待地等着叶思漓的回答。
叶思漓上前,俯视着周酒儿,言语带着明显的疏远。
“你应该知道,你不值得本郡主相信。”
此话一出,周酒儿眼中的期待瞬间消失,却依旧不死心地保证道:
“郡主,求你再相信我一次,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了。”
周府上下如今身陷囹圄,旁人避之不及,虽有周德的门生和周子瑀结交的文人学士支持,却敌不过刑部梁毅的冷血无情,不论何人前去求情,梁毅一律不见,甚至还扬言说再有明知故犯者一律同罪。
如今周府的门路用不了,其他外人唯恐惹祸上身,周酒儿思来想去,唯有叶思漓出面或许能有一线希望。
叶思漓蹲在身子,直视着周酒儿,两人距离瞬间缩短,此时叶思漓才看清周酒儿的面容。
周酒儿的双眼布满血丝,想必关在这里的时日未曾睡过一夜安稳觉,她的嘴唇干得泛起白皮,面色也失去红润,干巴巴的。
面前的周酒儿跟叶思漓以前认识的那个嚣张跋扈、红衣骏马驰骋于狩猎场的周酒儿判若两人。
“你觉得,本郡主凭什么相信你?”
周酒儿听懂叶思漓的言外之意,便立马抓住这次的机会,说道:
“梁海遇害事关重大,若是就此结案后再发现另有蹊跷,到时梁毅和参与审查之人背的便是欺君的罪名。”
“况且郡主你深明大义,定不愿大周重臣就此背上不明冤屈的是吗?”
叶思漓观察着周酒儿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破绽。
此案已禀明圣上,若是结案后发现此事另有蹊跷,届时稍有煽风点火之宵小之辈,梁毅等人定会背负欺君之罪。
而周府上下就真是平白蒙冤,到那时恐怕周酒儿坟头草都半人高了。
可关键的是,此事处罚有圣上亲下,若周府上下当真含冤,到那个时候,恐怕圣上也只会选择将错就错了。
若是此事查清真相,有人出面担下之前判查失误的罪责,将梯子直接递到圣上脚下,这一切自然好说。
“你有何冤屈?”叶思漓终究是无法坐视不管。
顾离忧站在叶思漓身后,神色讶异地看着她。
这件事本与她无关,大可不必理会,如今答应,恐怕也是不愿清白之人平白受冤罢了。
周酒儿见叶思漓同意,欣喜若狂,词不成句地解释道:
“不是……腰牌……我不知道……”
顾离忧上前将叶思漓扶了起来,对周酒儿说道:
“你好生想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