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容落在狙击手眼里无异于死神的镰刀架在了脖子上,心中咯噔一声,他的脸色骤然苍白,背后汗毛竖起。
千岛言耳边属于狙击手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发现我了?!不,不可能,我只开了一枪,应该只是凑巧!’
狙击手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未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再开出下一枪,整个人在屋檐之上毫无预兆地炸成了血花,连一声哀嚎都未曾留下。
“搞什么啊……”千岛言看似不满的嘟囔了一声,“连我的最基本情报都没掌握就敢来狙击我。”
他还以为会有什么后手呢,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解决了,所以对方仅仅只是凭着一腔恨意和怨毒来“为民除害”?
唇边溢出一声嗤笑,“真蠢啊~”
“嗯~不愧是能够在龙头战争里搅得天翻地覆的——「恶人语」,如此轻易就化解了危机呢。”
波光粼粼的河水中飘过一只随波逐流旋转的绷带精,他露出一张欠揍表情的脸笑吟吟地盯着靠在栏杆上的千岛言。
青年似颇感兴趣的转过身,借助金属质感的栏杆托着腮帮子,看着对方随着河水翻来覆去,刚准备开口时发现了令他十分在意的点,即将说出的话在喉咙里换成了另一句。
“你右眼上的绷带怎么拆了?我一直以为你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呢。”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人的审美总是会变的嘛~”太宰治语气散漫,“就像是你染了金发一样。”
千岛言不置可否,转移了话题重新回到自己本想说的问题上,“你在做什么?行为艺术吗?”
“不不不,”太宰治半个头都沉入了水中,在水面冒出一串泡泡,他仍然顽强的从中伸出一只手摇了摇,“我在寻找生命的意义。”
“这样啊~”千岛言忽然咧开嘴角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不怀好意地说道:“可是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说这条河里有尸体。”
河面上冒泡泡的动静忽然消失,千岛言再接再厉,“听说尸体都被泡的发白浮肿散发着恶臭,刚打捞上来时眼球还在动,直到后来眼球里冒出蠕动的白虫,才知道这人已经死去多时尸体都被虫子占领了,就连受害人家属都认不出来……”
适当的留白总能给予对方无限的想象空间。
接着水里哗啦一声,忽然探出一颗湿漉漉的头,黑色的卷发紧紧地贴在苍白的皮肤上,露出的一双鸢色眼眸深不见底,他嘴角带着苦笑的意味,像是在抱怨。
“诶——不会这么凑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