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在呢!」
「你快看!」
「咱大孙醒了,哈哈哈!」
「是啊!」
「微臣早就说过,三皇孙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苏醒过来!」
事实上,郝文杰也是捏了把汗。
对于朱允熥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若不这样说,天知道老皇帝会急成啥样,他也只能给老朱开一颗安心丸了。
「三皇孙醒了就好办了!」
「微臣在给三皇孙开几副调理内服的汤药,三皇孙服下去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
老朱听到这儿赶忙补了一句。
「不能留下任何后遗症!」
「陛下放心!」
「三皇孙身体康健得很,断然不会留下后遗症!」
郝文杰说完这话,就去外边开药方了。朱允熥见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老朱,不由瘪瘪嘴,对老朱说了实话。
「皇爷爷,这一定是报应!」
「孙儿刚挖了几铲子土,就被天上降下雷霆给劈了,呜呜呜……」
「挖土?」
「你挖了哪儿的土?」
「父王坟头的土……」
老朱听到这话,气得扬起手就想给这逆孙几巴掌,可一想到这逆孙好不容易醒过来,生怕自己再把他给打晕过去。
「呼呼……」
「咱不生气……」
「咱……咱真恨不得打死你!」
「你没事跑到钟山上,挖你父王的坟干嘛?」
朱允熥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床上给老朱磕了个头道。
「皇爷爷息怒,孙儿是想去父王的墓里,割下父王和母妃的一绺头发,拿回来做实验,检测下里边是不是含有铅汞等毒素……」
老朱虽然不知道铅汞为什么会在头发里,但听到「毒素」两字,他还是听明白了。
敢情这孙子压根就没信自己的话,还固执地以为他母妃是被人害死的呢?
「逆孙!」
「你到底要让咱咋说才信呀!」
「你母妃的死跟吕氏无关,咱当年就已经追查过了。」
「而且,此事涉及你三叔……」
「你三叔是啥人,你心里有数吧?」
「你三叔其实也是受女干人所害,这才将有毒的胭脂水粉进献给你父王,这才害了你母妃……」
老朱能说出这段密辛,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
如果不是为了打消大孙心中的疑虑,这段往事他都打算带到棺材里。
毕竟,他最放心不下的就两样。
一个是大明的江山社稷,一个是朱家的子子孙孙。
朱棡进献给太子府的胭脂水粉里有毒,这事一旦在大孙的心里留了痕迹,将来难免影响这对叔侄的感情。
朱棡可是老朱留给朱允熥的托孤之臣,岂能让这对叔侄俩心里生出隔阂?
「皇爷爷,孙儿知道三叔,三叔绝对不会害父王,更不会害母妃。」
「三叔也一定是被人骗了,这才将有毒的胭脂进献上来。」
「孙儿是因为别的事怀疑!」
老朱听到这话,眉头顿时凝成了一个「川」字。
「还有别的事?」
「皇爷爷,孙儿有几个问题,您若能回答孙儿,孙儿今后绝口不提此事!」
老朱闻言一屁股坐在床上,捏了捏大孙的小脸蛋,阴仄仄地道。
「好!」
「咱今天就给你个机会!」
「过了今天,你要是还敢胡思乱想,咱就天天打你屁股!」
朱允熥压根就不在乎老朱的威胁,权当是老头给自己鼓励了。
「那孙儿就问啦?」
「问!」
「敢问皇爷爷,为何我母妃当太子妃的时候,吕氏能怀孕生子,宫里很多侍妾也都有怀孕的经历。而当我母妃故去,吕氏被扶正后,能生下男孩的就只有吕氏一人?」
「是我父王不够努力,还是我父王专宠吕氏?」
「这……」
老朱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泛起嘀咕,朱标虽不是很好色,但也绝对谈不上清心寡欲。加上自己有事没事往太子府塞女人,太子府的子嗣不应该如此单薄啊。
为啥常氏当太子妃的时候,吕氏能怀孕生子,其他妃子也能雨露均沾。可唯独素有贤明的吕氏当了太子妃,太子府里就没了动静呢?
「皇爷爷,孙儿听人说。妇人产子往往是第一胎最为凶险,之后产子则顺产为多,很少有难产之事发生。」
「为何我母妃生大哥之时都能顺产,生我的时候会发生难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