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明白!」
「保证不让他们shā • rén灭口,也不让他们通过自裁来逃脱刑罚!」
朱允熥见蒋瓛又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锦衣卫这把刀还真不好用啊。
估计皇爷爷用这帮人的时候,也是这般无奈吧?
既要让他们如狼似虎,又不能让他们太狠,只能一边敲打一边用。
「你去忙吧,明天给孤消息!」
「诺!」
蒋瓛得了皇太孙的命令,当即乐颠颠地出去点起人马,气势汹汹地冲进兵部抓人。
茹瑺正在兵部办公呢,突然看到几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将其给带走。
「你们这是作甚!」
「本官可是朝廷命官,没有皇帝陛下的旨意,你们不能拿我……」
「我们奉了皇太孙的旨意!」
「皇太孙?」
茹瑺听到这句话,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委顿的跌坐在地上,任凭锦衣卫架着他出了兵部衙门。
在茹瑺被抓后,兵部上下几百号人,几乎没有一个人幸免,全都被锦衣卫「请」到北镇抚司去协助办案了。
哪怕是卧病在床的史来恭,也被锦衣卫从病床上拖下来,抓到了锦衣卫大牢。
兵部出事之后,京城的其他五部的官员无不心惊胆战,就连文华殿内的一众属官,都感觉天塌了一般。
在他们的印象中,皇太孙殿下是仁义的化身,怎么只是一转眼间就跟老皇帝那般残暴了?
就算兵部这次有错,也没必要将兵部上下几百号官员一网打尽吧?
户部尚书陈宗理,当天就冲到工部衙门,将工部尚书秦逵桌子上的砚台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就是你说的仁义之君?」
「不过是因为一件小事,就大肆株连,将兵部几百号人全都给抓进锦衣卫大牢!」
秦逵也对朱允熥有些不满,感觉朱允熥这次有点小题大做了。
因此,面对陈宗理的指责,秦逵没有一句辩解的话,只是劝慰地说道。
「还没到最后一步,没准皇太孙只是吓唬一下他们呢?」
「再者说,这次兵部的事情干得确实有点过分!」
「他们今天敢诬陷皇太孙,明天指不定能干出来啥呢!」
陈宗理是听了秦逵的话,这才暗暗支持皇太孙。哪怕皇太孙搞出个财政部,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多干涉。
皇太孙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把他老腰都给闪断了,让他有种所托非人的沮丧感。
现在听到秦逵还在狡辩,陈宗理当即怒不可遏。
「那天你也在场,马车上的武器和铠甲,都是水利作坊锻打出来的好东西!」
「证据确凿,怎能说是兵部诬陷皇太孙?」
秦逵听到这话,脸上登时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老陈,你们户部也管着不少仓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仓库管理的猫腻?」
「想必你们户部,每年粮食、钱财的损耗也不小吧?」
「咱都不说别的,光是散碎银子熔化后重新熔铸,这里边就有多少损耗!」
「兵部这次做得这么过分,当着陛下的面诬陷皇太孙,皇太孙就算杀几个人泄愤也是应当应分!」
陈宗理听到秦逵这番话,也意识到问题可能出在兵部身上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皇太孙夺了户部的「损耗」,估计户部的官员也会造反。
毕竟,大明朱皇帝定的那点俸禄,实在是太可丁可卯了,就是家里多养只鸡都不够。
要是没有这些合理合法的「损耗」可以吃,他们这些官员真得上街要饭了。
「就算……」
「皇太孙也不能把兵部的人全都抓走啊!」
「现在偌大的兵部一个喘气的都没有,若是此时边疆战事一起,你让朝廷如何调兵遣将,如何平定叛乱?」
秦逵赶忙命人给陈宗理奉茶,自己则充当起小厮,亲自给陈宗理搬来一把椅子。
「老夫没心情喝茶!」
陈宗理袍袖一挥,拒绝了工部官员的奉茶,但对于秦逵搬来的椅子,却是一屁股坐了下去。
「老陈,皇太孙不是残暴之人,也不是不晓事的人,没准只是将他们叫过去问问话,天黑之前就放回来了呢?」
「再者说,就算是担心国事,也轮不到咱俩担心啊。」
「不管是皇帝陛下,还是皇太孙的三个师傅,都比咱们更担心!」
陈宗理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明悟了几分,下意识地端起桌子上的茶盏。
「你的意思是说,皇太孙若是大肆株连,那三位师傅也不会同意?」
秦逵微微一笑道。
「三位师傅地位超然,可他们再超然,也逃不过文官的身份。」
「只要是文官,有几个喜欢锦衣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