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面相刻薄的老嬷嬷用粗哑的声音毫无感情道：“请侍君服侍陛下就寝。”
“放肆！”帝王低声呵斥，冷眼看向那嬷嬷,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
老嬷嬷身旁，握着笔的起居注史官吓得战栗,噤若寒蝉。
老嬷嬷却连眼睛都未眨,面无表情道：“太后娘娘知陛下无心女色，特意为陛下纳侍君进宫,陛下切莫辜负娘娘美意才是。”
年轻的帝王攥着拳，咬牙望着那嬷嬷，像是透过她瞪着远在另一座宫室的太后娘娘。
薛雁回将视线落在对方青筋暴起的手上,眼睫微颤。
老嬷嬷粗哑的嗓音再次响起,语气却严厉了许多：“请侍君服侍陛下就寝！”
薛雁回眼睫垂下,再抬眸时清冷的眼神闪过坚毅的光芒。
他突然拢着大红色衾被坐起身，伸手拽住赵重瑾的手腕将其拉到床前。
自卫本能让赵重瑾反手钳住他的手腕，讶异地看向他。
薛雁回墨发微湿，垂在脸庞，遮住半露的雪白肩头,眼尾透着不自知的薄红，望向赵重瑾，勾唇轻笑，语气几分讥诮：“烦请嬷嬷搁下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