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每个人都有权利要求dú • lì的生活和完全私密的距离,所以纵然要守在毗沙摩身边,也做不出那种硬拘着他呆在自己身边,哪也不准去的软禁行为——她自然也做不到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推己及人,玉襄觉得那实在是一种讨人厌的监视行为。
毗沙摩不傻,在察觉旁人的情绪心情上,他敏感的厉害,分得清什么是假装友好的防备,什么是真实诚恳的关心。
玉襄干脆就不去烦他,只是在他身上加了一个保护性的法术:一旦他遇见危险,她便能够知晓,从而及时赶到。除此之外,没有束缚他的任何行动。
除非——她听到了什么让她在意的信息,便会格外留意,调查清楚。
比如,王宫里的侍从们都说,毗沙摩完全倒向了大王子普光,尽力的撮合他与慈蜜公主,总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缠着梵深王子,为他们创造机会。
只是这样么?
基于对魔教教主最浅薄的了解,若是真的卷入这种政治纷争,玉襄不认为以他的性格,会如此真心实意的屈从于某人之下,为他心甘情愿的冲锋陷阵——他对她这个“仙人”都说不上忠心耿耿,更何况是一介凡人?
他必然有着准备自己获益的打算,但那打算是什么呢?
玉襄隐去身形,跟随在毗沙摩的左右,看着他在某天下午,拦在了打猎归来的梵深王子面前。
王子左右的侍卫戒备扶刀,却被他似笑非笑的抬手制止。
“你最近倒是闲的厉害。”
贺摩的王室,若不是闪耀的红发,便是乌黑的卷发。梵深王子便是乌发碧眼。他五官立体,整个人有一种极具攻击性的凌厉感。
与之相比,有一半中原人血统的毗沙摩,便显得清秀温润许多。尤其是在他朝着梵深王子,眉目舒展,莞尔一笑的时候,整个人就更显温柔动人。
“哪里。”他以一种玉襄非常熟悉的,一眼就能看穿,却在别人眼里极具迷惑性的笑容回答道:“我每天都很忙。”
大约是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梵深王子瞧见他那春风般的微笑,原本淡漠的眉眼也不自觉的柔软了些许。
他转身朝着自己的寝宫里走去,示意毗沙摩跟上,淡淡道:“普光和慈蜜又去幽会了?”
毗沙摩以一种故意讨人喜欢的语气轻快地回答道:“我不能说。”
梵深望了他一眼,让自己的侍卫停步在门口守候,只与毗沙摩两人走进了宫殿深处。
他语气戏谑道:“他又要让你来拖住我?”
玉襄跟着走了进去,看见毗沙摩顿时笑得更——她觉得这样形容他有些奇怪,却又的确找不到更加合适的词汇——甜了。“对。”
似乎是因为左右无人了,梵深王子的冷淡终于绷不住了,他的眉眼间流露出些许笑意,看着毗沙摩的眼神很奇怪。
他说:“他真是个傻子。”
毗沙摩朝着他“嘘”了一声,然后上前一步,将梵深王子拽进了无人的阴影里,两人就这么拥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