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绛这才恍悟道:“原来姑娘早就想着回击啊。”
“不是回击。”施霓温和一笑,过分艳丽的一张绝色脸庞上,此刻露出了些许近日都不曾显露过的生机来,“我们不争,但求自保。”
“对对,但求自保。”
阿绛知晓施霓心里早已有了主意,心头紧着的那股气总算舒畅了,她大道理不知那许多,却是只认一理,那就是无论是谁,不管尊贵,都不能欺负了她家姑娘。
不然,她就是拼了命也要相护姑娘周全。
“对了,姑娘可知此次要带我们去大梁都城上京的,是大梁的哪位将军?”阿绛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问道。
施霓如实摇摇头:“并不知呀。”
“谁都好,只要不是那被称为鬼阎罗的霍厌将军就行。”
阿绛喃喃着,又小声议论说,“姑娘你知道吗?咱们边关老百姓都在传呢,说霍厌此人啖肉饮血,头上长角,面目丑陋可怖,都被编成歌谣专门去吓那些不听话的七八岁孩童了。姑娘你说,人真的可以长角吗,那要长成什么吓人模样啊?”
施霓以前倒没听过这样的传言,如今听阿绛描述得这般具体,于是不自觉地在脑海里跟着想象了一下霍厌将军的形象,人身牛面嘛,那当真好恐怖……
“你就知我素来怕些鬼神,便专门说这吊诡的话来吓我,阿绛,你真是学坏了。”
施霓嗔怪地瞪了阿绛一眼,接着赶紧把脑子里慢慢形成的意象消移掉,生怕今夜鬼怪入梦,无法安睡。
阿绛则讨饶着相劝,说霍将军就算真的头顶长角也无所谓,反正她们也不会平白和那阎罗将军遇到。
可那时施霓却不知,阿绛这话,到底是说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