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弄心情大好,待儿子们在左边依次坐下后,笑道:“老夫刚收到戚知州的信,信中说朝廷命本州团练使单廷圭和魏定国,率军前去剿灭在东平府作乱的祝龙,知州大人唯恐单、魏二将不是那祝龙的对手,又来信请我们同去相助平乱,许诺只要立下功劳,便保举我曾家一人为团练使!”
“区区八品团练使,焉值得我等卖命?”老大曾涂不满道。
曾弄没想到大儿子会这么说,目光投向史文恭,问道:“史教师以为如何?”
“大公子此言差矣!”史文恭缓缓道:“所谓万事开头难!我等平民百姓,虽有钱财,那些达官贵人也不屑于与我们相交,若有一正经官身,便是官儿们一伙了,虽然是个芝麻官,但只要使钱财攀附,升官加爵自然不是难事!”
曾弄连连点头,“教师之言,正合我心!你们休要目光短浅了!”
老五曾升意气傲然道:“去走一遭也好!我们打破祝家庄,活捉那祝龙,好让天下人知道我们曾家五虎的厉害!”
“不错!常听江湖人说祝家三杰如何威风,我们曾家五虎就不服气,定要一决高下!”老四曾魁大叫道。
见大家都同意去,曾涂也改变了主意,问道:“父亲,那我们何日动身?
曾弄冷笑一声,“那单廷圭和魏定国不知我儿的厉害,想要考校你们本领后方才同意,我们明日先去凌州,叫那两个无知狂徒见识你们的手段!”
翌日,凌州西城门外,军营校场。
点将台上,一顶黄罗大伞,戚知州坐在伞下。
单廷圭和魏定国二人全身披挂,站在台上。
台下两侧站着正制使、统领使、牙将、校尉、正牌军、副牌军等军中将校。
台上两侧各有五面打鼓,站着十名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强壮腱子肉的大汉,手持红绸鼓槌。
校场之上,整整齐齐排列着八千大军,方阵之上,旌旗招展,猎猎作响!
单、魏二将弄出如此阵势,乃是有心借曾家五虎,在戚知州和部将面前显露自己的武功。树立威信。
忽然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一百多名骑士飞奔而来,扬起漫天尘土。
眼见这些骑士直冲军营,并无减速之势,魏定国面露怒色:“胡儿无礼!”
话音刚落,这些骑士奔至辕门之外,最前面的骑士一勒缰绳,战马停住,人立而立。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名骑士会被后面的战马的撞下、踩成肉泥的时候,后面的一百多骑也立即停下,动作整齐划一。
在场都是识货的,无不骇然!单廷圭和魏定国互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凝重之色。
门口卫兵放行后,这些骑士放缓马速,挽络而入。
最前面的是曾弄,他五十岁了,两鬓灰白,但身材壮硕,腰板挺直,能骑烈马,可挽硬弓。
身后是曾家五虎,人人身披重甲,手持长枪。
再后面是史文恭和苏定两位教师带领的一百二十精骑家丁。
“草民曾弄,携五子拜见知州大人!”曾弄来到台前,下马叩拜,后面的人也纷纷下马跪拜。
单廷圭冷哼一声道:“好大的架子,竟然要知州大人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