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必担心,孩儿说会救您出去,便一定能做到。”
庄回尽数扒下侍卫身上的衣衫和鞋子后站了起身,将手里衣物递到徐锦云面前。
暗色烛光将少年颀长身形拉的很长,也让徐锦云发现,当年那个只及她膝盖,喜欢找她撒娇讨宠的孩子早已经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他站在她身前,比她高一整个头的高大身形笼罩住她,头一次让她有一种可以被自己孩子护着的安心感。
“您只管放心按照我的计划做,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少年声音笃定,眸内的坚定神色即便有头盔的遮挡,也让徐锦云感受了个真切。
酸意爬上她鼻头时,故作坚强多年的女人终于没能忍住红了眼眶。
但却不愿让她这副狼狈模样被庄回看见,借着夜色遮挡垂下头颅,从他手里接过衣裳入了里屋。
庄回看不见,高笑笑离徐锦云近,分明从她眸内看见一抹闪烁的泪光。
愣神后,和庄回一起等着徐锦云换好衣裳出来时,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试探性地在脑内问了庄回一句:“小傲天,你和你生母之间,可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若为何这二人明明为亲母子,相处起来,却生疏地像陌生人。
若是旁人如此问,庄回或许会觉得冒犯,可换做高笑笑后,他却觉得这是她真的心悦起他的表现。
他曾经听人说过,心悦一人的开端,便是不自觉去关心和那人有关的一切。
现今高笑笑的行为,显然印证了这一点。
便在动手准备待会儿要给徐锦云垫肩用的东西时,实诚回起她:
“我和母亲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争吵,我只记得,自我记事起,母亲便被困在这个小筑。似乎那时,她就已经有发病的征兆了。我猜测她之所以如此淡漠对我,应当是不想等她发病伤害我的时候吓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