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立刻扭头看过去,听得水花四溅,靳十四再次跃入水中,往水面露出的人头那里游过去。
陆宴之以黑布蒙着镜面,双手抱着镜子浮上来,靳十四游过去接过镜子,存入乾坤袋中,拽着他往阮轻那边靠近。
云珂太子的人也下来了,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人救上去。
山坡上面生了火,阮轻捏了个诀,给几人除干净水,精疲力竭坐在篝火边上。
靳十四坐她对面,解了外衣,面上映着火光,雪岚剑横放在他脚下,一旁是云珂太子几人。
陆宴之靠坐在树下,脸色惨白,阖着眼昏睡过去了,手里仍握着那份卷轴。
阮轻给他喂了药,让他靠着火,打算休息片刻,暖了身子再。
沉默良久,云珂太子突然说:“阿荆,你随我回皇宫吧。”
阮轻抬眸看了云珂一眼,他正垂眸看着靳十四,神色平静。
靳十四毫不犹豫:“不去。”
阮轻别过脸,看着篝火,想到了什么,眼皮突突地跳了下。
“我可以等你办完事,”云珂太子说,“带上阮姑娘,为兄为你们做主,为你们议亲。”
阮轻手指尖仿佛烫了一下,暗暗地抽了口。
怪不得,云珂太子从一开始就格外地在意靳十四,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一层系?
靳十四注视着阮轻,眸光里映着跃的火焰,他呼吸有些急促,耳根微微泛红,欲言止。
云珂弯唇笑了笑,看向阮轻,说:“阮姑娘。”
阮轻说:“你们谈你们的,不用管我。”
“非也,”云珂摇头说,“阮轻姑娘误了,在下是想问,姑娘今有打算?”
阮轻淡淡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云珂颔首,说:“对你而言,重塑肉身是志在必得的事,可回到星照门以呢?”
阮轻微微惊愕,眼睫毛颤了下,心说:他什么都知了?
“没错,”云珂温和地笑了下,“阮姑娘的确骗过了天下人,也骗过了公主,差点将我也骗过去了。”
阮轻嘴角抽了下,说:“那你今天在大殿之上,为什么不拆穿我?”
反而还煽众人情绪,以皇室的名义庆祝她的重生,将她重生归来的消息广而告之。
“姑娘迟早都拿回自己的身体,早说晚说,有什么分别?”云珂眯着眼睛看她,“帮到你,是本宫的荣幸。”
阮轻转过脸,看向靳十四,说:“十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靳十四垂着眼睑,说:“轻儿……”
云珂打断他,替他说:“阿荆,或者说你们口中的雪岚剑主靳十四,乃是皇族云氏血脉,若当年没有发生变故,如今的太子之位,本应该是他。”
阮轻嘴唇弯了下,注视着靳十四,片刻说:“原来如此。”
这就解释的通了,怪不得白天在大殿之上,靳十四为云珂太子打抱不平。
也怪不得,云珂太子一再帮他们,原来是因靳十四的系。
靳十四抬眸看着阮轻,有些忐忑,轻声说:“那是以前的事,与我现在是谁没有任系。”
他想跟着轻儿,去哪里都。
“再怎么样,皇宫是你的家,我是你的亲人,”云珂太子语温和,说,“来日你成家立业,延续血脉,也是我们云氏的。”
他两句话离不开成家、议亲,靳十四听得头皮发麻,心里不禁冷笑——
将死之人,哪里有资格考虑这些问题?
可他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冷漠地瞥了云珂一眼,默不作声。
阮轻垂眸看着火焰,不知该作感想。
靳十四有亲人了?
还是皇室一族?
那从此以,他还跟着自己远高飞吗?
见两人都不发话,云珂识趣地起身,朝阮轻拱手,说:“阮姑娘,得空了还请您帮我劝一劝阿荆,今日就到此为止,燃霄那边本宫帮忙稳住,明日本宫就启程回京了,日我们在京城再。”
阮轻站起身,回了一礼,与他辞别。
“轻儿……”等他们,靳十四说,“我本来不想瞒你,也没想回到皇宫,我发过誓,侍奉你一个人。”
阮轻眸光微,过去,牵起靳十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