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此刻……胸腔里仿佛数细密的针扎，数针尖碾压过，让他疼地喘过。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
他提剑，缓缓走女人面前，单膝跪地上，抬手颤抖抚了下她的面庞。
“别死……”他哑声说，“别死啊……”
屋里还有两个人正看他，可他其他一切都视见，里只有这个神情平静、死他剑下的女人。
他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知道。
“你……”云荆急急地抽了口，身体里内脏都发抖，胸腔疼得一颤一颤的，他注视那张面庞，小声地说，“你为什么躲开？”
“殿下，”他身旁，一道清亮的声音响，“人已经走了，请您放开她。”
云荆充耳闻，俯身上去抱她，那道剑痕贯穿了她身体，血溅得满屋子都是，沾他华丽的衣袍上，顺他衣角落下来，哗啦啦地滴地上。
云荆抱她腰，手颤抖抚她的脸。
只有抱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感觉了完整。
可他亲手杀了他，仿佛亲手切掉了身体里一块骨头，从此再完整，坠入了尽的虚空和寂寥之中。
那一瞬，他觉得人生是如此漫长、寂寞，所有一切都变得渺小值一提。
“殿下！”阮轻一手按云荆肩上，用力将他推开。
云荆纹丝动，沉声说：“滚。”
阮轻垂睑，心里有些难受，并生。
是她和姬夜合谋，算计了云荆。
云荆的反应让她意外，他看上去难过，眸里盛满了悲哀。
或许……他是真的忘了她，吗？
阮轻知该怎么跟云荆说，下论如何，她要带走唐师叔的遗体，将她好好安葬，再给她磕头赔罪。
短暂的沉默快被打破了，陆宴之满身血痕冲了进来，血腥味钻入鼻腔，他心里猛地揪了一下，接怔住了。
“轻儿！”陆宴之情绪差点失控，颤声喊了句。
阮轻回过头，抿了抿唇，喊道：“哥哥，是我。”
陆宴之弯唇笑了下。
一别音容两渺茫。
仿佛只有梦里，才能再次想她原本的音容相貌。
“是梦……”陆宴之又哭又笑，走上前去，左手提剑，右手缓缓抬来，衣袖上染血，他想亲手摸一下轻儿的脸庞，确认自己没做梦。
可他手上都是血，怕弄脏了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