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香的美人在怀,喜洁的年轻帝王觉得,他可以迟一会再沐浴。
然而,就在察觉到虞姝眉心微微蹙起,似是对他一身汗味颇有些排斥时,封衡止了动作,他随手拉过外袍,下榻之际裹在了身上,高喝一声,“来人!备水沐浴!”
知书和墨画都在瞌睡,闻声立刻去照办。
皇上是几时过来的?她二人竟然毫无所觉。
洗澡水没有抬进来之前,封衡没有再挨近虞姝,他想留下一个好印象,总不能美人喷香,他自己却是一身汗臭吧。
虞姝拉了薄衾把自己盖上,一双水眸不知该往哪里看才好,封衡轻笑,“昭昭别急,且等朕沐浴。”
虞姝,“……”谁急了?
她隐隐紧张,但已经不是一开始入宫时的后怕和恐惧,更多的是悸动。
想到在今日白天在桦木林的情形,她就不由得面红耳赤,扪心自问,她入宫之后似是没见过皇上宠幸旁人,她内心逐渐有了虚荣心。
甚至于是独占欲。
可她也知道这种念头很可怕。
不多时,温水送过来,封衡囵吞冲了个澡,知书快速掌灯,又退了出去。
虞姝才看见封衡进了净房,片刻就见他大步迈了出来,若非衣料已经沾粘在身上,虞姝都会怀疑他身上都不曾打湿。
封衡还没走上脚踏,就随手扯下了身上的外袍,里面空无一物,内殿虽只燃了一盏灯,虞姝还得看得真真切切,她这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一双桃花眼滞住了,瞪得老大,一时失语。
封衡顺着虞姝的眸光,垂眸一看,他唇角扬起一抹炫灿的弧度,是那般自信洋溢,竟就这般毫不遮掩,炫耀式的走到榻前。
虞姝回过神,立刻回避视线,轻咬着下唇瓣,整个恍恍惚惚,又不知该如何应对。
封衡欺身过来,得意一笑,“如何?昭昭是不是被朕惊艳了?能遇到朕这样的男子,你是三生有幸,需得珍之惜之。”
虞姝茫茫然,这话让她如何接呢?
换做是旁人,她估计会大骂不要脸。
为何皇上每次与她独处时,都像是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封衡掀开碍事的薄衾,直接抛在了脚踏上,还不忘提醒虞姝,“昭昭,时辰不早了,朕卯时就要起榻,莫要再耽搁时辰。”
“唔……”
果不其然,帝王是个惜时之人,半点也不曾空暇出来,一直勤勤恳恳操劳到了子夜时分。
虞姝今日睡多了,被封衡抱去净房一起泡花露藻时,竟还是醒着的。
她对自己的体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重华宫的浴桶足可容纳两个成年男女。栀子花露弥漫整间净房,一盏琉璃灯火微亮,静怡的夜让所有声音都仿佛被放大了数倍。
虞姝被自己的嗓音惊呆了,忙捂住了唇。
封衡抬首,眼梢染上一层绮丽之色,他笑了笑,“昭昭怕什么?你与朕是光明正大,又不是偷/情,就算是在外面也无妨。”
虞姝的面颊涨红,桃花眼中似是水汽,又似是迷离,墨发盘在头心,垂了几丝下来,封衡修长的指尖随意圈了几丝,打了几个圈儿,又笑:“昭昭,说句好听的夸夸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