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仵作和一个董家小厮站在当场,两人面面相望,都有些不知所措。
谁能想得到。
刚才在刺史大人面前,痛哭流涕要结案,让死者早日入土为安的董老爷。
出了门就翻脸不认儿子。
不仅将儿子草草下葬,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不见?
“心真狠。”
仵作知道自己白给尸体收殓了。
他对着尸体鞠了一躬,满目同情地送它离开。
……
城西,董家制衣行。
在马车急停后,董必诚在车内收拾了好半天,才迈着骄傲如同大公鸡的步伐走下车。
“来升,一会儿你知道要如何说,可千万别心虚露馅。”
董必诚不忘记叮咛管家。
“老爷您放心,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管家笑容比平时更加谄媚,但却没有平时那么真诚了。
以前,他认为老爷虽然抠门,但是一个合格的一家之主。
可如今对待亲生儿子都如此冷漠,他们这些下人,在老爷的眼里,也只是随时可以舍弃的弃子。
他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以免哪天说错一句话、办错一件事,再落得庆少爷的地步。
“来了。”
董必诚趾高气昂地主动往前走去。
不等制衣行的两位管事先开口询问董继泽的事,他率先将贴身放在胸口的印章拿了出来。
“继泽少爷有令,他返回京城后,由我暂代剑南道总管事,往后制衣行的所有大事小情都由我负责了。”
因为承接军服与官服等与官家和商家的所有衣物制作。
董家制衣行是董家在剑南道旱涝保收的商行。
挣得虽不如以往的董家皂角、纸张和酒楼等收益多,但那是以往。
如今其他商行都被查抄,只有制衣行能独善其身,还带动着其他商户因此撤销了对不少商行的状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