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不急不慢,徐徐道:“引塞岭河之水进伏春,下官当然知道现在是办不到的,可是我们可以借此向县中士绅筹措钱粮啊。”
身为教谕的向智成很快明白陈逢的意思,眸子渐亮,“陈县尉的意思是为县衙博得一个筹措粮食的名义,至于引水之事先作作样子便可?”
“不错,”
陈逢道:“有了这笔钱粮,足以等待到朝廷的钱粮运至,一切稳定下来再谈引水之事非但不迟,更是造福一方黎庶,县尊大人何乐而不为呢?”
别看清溪县灾情已经十分严重,可这只是对于普通百姓而言。
县中豪强士绅,根本没有伤筋动骨。
“呵呵,”
李知风却是看着陈逢嘲笑道:“本县向这些人募集钱粮他们都不给,你引水他们就会给你?”
“大人,这可是两回事,”
陈逢笑道:“向他们募集钱粮他们没有一点好处,引水之事则不然,不但对他们有利,更是造福子孙万代的好事,我有信心劝说成功。”
两者之间的确有差别,但并没有陈逢那么说的简单。
其实陈逢自己也清楚,他也只是这么对李知风说而已,想要真正从那些豪强地主手中拿钱,肯定没那么简单。
“不是本县不信任你,”
李知风思索半晌后说道:“若你当真以此为条件去筹措钱粮,以后便真要忙活引水之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陈逢微笑,他没有去和李知风讲引水的泼天功劳。
只是平静且简短的说,“比起眼前的困窘,算大事还是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