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着寸缕躺在地上,苍白的唇瓣微微张着,被汗浸湿地头发一缕一缕地铺陈在地上,气息奄奄,身上是青紫的淤痕。
纵使如此,她仍是强撑着抓着男人宽大的袍衫罩在身上,踉踉跄跄地起身推开了房门。
一夜未眠的沈之瑜见她出来,上前去扶,可她伤还没好全,整个人虚弱得很,流萤也不算重,两人差点一齐摔倒。
幸得还有门倚着,流萤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费力地挥开沈之瑜扶她的手。
好生虚伪的女人,胥松喜欢的明明是她,可她不愿便让自己来替,临了还要假惺惺地上前卖好!
流萤已经哭不出来了,昨夜哭的太多,眼睛肿的不行,又干又涩的。
模糊的视线对上一双织锦的黑色长靴,再往上是男人被玉带勾出的劲瘦的腰和一柄寒光毕露的长剑!
而那柄长剑对准的还是她的脖子,流萤的眼泪哗啦啦下来,眼睛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地看向晏昭,声音嘶哑:"殿下为什么"
她有什么错?不过是爱上了不该觊觎的人罢了,流萤心知殿下这般琼姿玉质的人物不是自己可以配得上的,可她也从未妄想过,便是没名没份的跟着她也是愿的。
可为什么殿下偏偏喜欢京城里那个一无是处的姜姒?
被胥松强迫的时候,她是绝望的麻木的,可现在浑身上下的痛,像是骨头缝儿里插进了针,心脏被人死死攥着,铺天盖地密不透风的疼。
"是你心术不正,咎由自取!"晏昭声色冷然,剑尖抵上她的下颚。
沈之瑜见流萤下颚渗出血,惊恐地瞪大眼睛,她想说话可是话滚到喉咙眼儿怎么也吐不出来,无措地拽住晏昭的一角袍沿,目露祈求。
流萤这一路对她很好,细心照料,否则她还只能躺着起不了身,沈之瑜不想任何人受伤。
她抬起无力的手虚扶着流萤,却被她一把挥开,狠狠跌在地上,手腕撑地,疼的她眼前发黑,几乎是瞬时,额前后背冒起了冷汗。
"不用你假好心"流萤见她疼得咬牙,有些不忍,可一想到自己受的苦,心硬了起来,抬眸看向晏昭:"咎由自取,奴认了"
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那剑尖抵着脖子。
沈之瑜满眼泪花,摇头看向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