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帝御状走千里,不问嘉赏反而问罪江庭北,令其自缚其身,赴京请罪,熟料京使庞通被斩杀,消息传至皇宫,永昭帝气欲昏厥,大骂其不逊有悖。
适逢疫乱四起,兵匪频生,江庭北拒不领帝命,只屯兵北境防患狄人,永昭帝驱使三谒皆不见,恼而生怒给他冠了个策反叛国的名头。
北地狄兵偃旗息鼓再不敢犯后,江庭北枷锁置身,自入囚车来京请罪,被永昭帝关进禁中刑狱,他是个铮铮铁汉,咬死不认策反叛国之罪,加之退敌有功,这才尚未问罪。
谁知今日顾相上奏江庭北已经认罪服诛,死于刑狱,因其罪责之大,请太子殿下延至九族,以昭明律法!
听到这个消息,祝文渊险些昏过去!
如今的姜庭北比之当年的姜岐山也不差分毫,顾相扔上一纸陈罪书,这便叫他死了?一想到这儿,祝文渊就觉喉头腥甜,太阳穴突突的,眼前一阵发黑。
如今他还想牵连满门,真要逼得北地将士尽数反了去!
晏君御面沉如水,眸色晦暗,尾指抵着剑柄阵阵发白。
其他撑不得台面的臣子不胜惶恐,恨不能将那脑壳钻进地里。
良久,他克制地轻呼了口气,攥起姜庭北染了血的陈罪书-
于众目睽睽之下撕毁,而后声色冷然:"孤认他无罪,孰有异议?"
顾相见罪书飘然而落,不由抬手去接,语气罕见地现出几分慌忙来:"殿下无状!这陈罪书怎能说毁就毁?纵然如此,姜庭北诸罪条陈,众臣可都是看着,如何说抹就抹?"
他的语气实有些训斥小辈的意味儿,听得下首匍匐跪地的朝臣一阵哆嗦,心道顾相饶命,莫要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