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急,此事可记不得,”潘富大手一扬,百姓果然像被驯服的绵羊似的缄默起来,竖起耳朵静等潘富慢慢悠悠的说话:
“这地契是皇上亲自收走的,我又怎敢擅自给收回来?”
此时,一个稍微年轻点儿的壮汉眼珠子快速一转,他赶忙凑过来,巴结着说道:
“不是您收回来,是咱自愿卖给您的!”
“啊对对对!是咱们自愿卖给您的!”
“卖?我可不买,”潘富吊人胃口的继续慢悠悠昂着脑袋道:
“咱潘家呀,已经转业做别的营生了,地已经看不上啦,而你们这群粗鄙的泥腿子,爱干啥干啥去,别堵在咱家门口吵闹。”
百姓们见状,纷纷又激动起来,各种巴结求情,几乎是要把地强塞到潘富手里似的,而潘富就是不收。
宇文世宏在远处默默的看着,他已经看出来了,潘富这是在等——
等着听到他想听到的话。
以往佃户跟地主之间,粮食大概是对半分成,用农具和牛驴的话,那么就是liù • sì分成,也就是百姓四成、地主六成。
而税赋,就由地主家按一户的户头来交。
按户纳赋的弊端就在这了——
地主家不管有多少亩地,哪怕是万亩、十万亩,也只需要交一户的。
若这万亩地均属于百户,那么就要交百户的税赋。
空子就是这么被这些地主给钻去的!
而本该交到国库的公粮,也被这些地主给囤到了自己的粮库!
不过宇文世宏并没有把怒火全投向地主,他更知道,是律法出了问题!
“潘老爷,往年给您家做佃户,都是对半分成,若您乐意将地契拿回去,咱愿意liù • sì分成!您六!小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