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下的蒙蒙细雨,给桃花坞浅浅地铺上了一层雨珠织成的纱网。远山如黛,层层重叠,在淅沥的细雨下,如同泼墨画里的空蒙远景。
一位穿着桃花裙的少女提着一筐新鲜的桃子,面色平静地朝着远山的方向走去。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面容俊俏、穿着水光蓝袍的男子,蓝袍上隐隐还有着流动的金纹,一身行头非富即贵。
温域不远不近地跟着陶子溪,唇角微抿,面上有一丝小小的担忧。
陶子溪和温域走到了一处荒凉的地方,那地方人迹罕至,甚至连林子都很稀疏,飞鸟更是很少驻足。
这里似乎长满了春风吹不尽的野草,肆意而又疯狂地在这片土地上生长,地上还有着稀疏的几块石块和石板斜插在地上,宛如被人刨了的坟地。
温域见陶子溪始终不为所动地向前走着,眉心一蹙,出声制止道:“你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陶子溪语气冷淡。
“……”温域叹气,他知道她是在明知故问。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执意要到怨魂坡来,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陶子溪侧过头,瞥了他一眼。
温域有些失落,虽然他知道子溪一向如此冷淡,但他还是对她磐石一般不动的态度有些受伤。
“在这里,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因为我的灵力已经到了大限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
“你不必像之前那般愚蠢,给我用什么阴阳玉说什么会招致好运,那不过都是哄小女孩家的玩物。”陶子溪冷冷吐字,“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不要跟着我。”
“子溪!”
“温域,我说过很多回了,”陶子溪眉目间有着很明显的不耐,“我早就不是之前你认识的那个子兮了,我与她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你不要搞错了。”
温域反驳道:“你若不是子溪,那你还能是谁?”
“我是谁?”陶子溪轻轻一笑,“我是你永远也触碰不到的人。”
说罢,她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温域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抬脚跟上陶子溪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