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贺芝一用力,将骨笛握裂开了。
颜昭昭滞住。
“你以后,就永远不会背负我这个负担了。”
年煦的瞳孔猛地皱缩,他浑身一颤,然后风一般迅速地接住裂开的骨笛,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着贺芝。
“贺芝!你可知你现在是在些做什么?!”
“贺芝……”贺芝笑了笑,虚弱无比,“你还是叫我贺芝好,这样,总会让我产生一种,你我皆是同岁之人的错觉……”
她也渴望总角之年,能遇到年煦,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永远言笑晏晏。
只可惜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年郎,我这一辈子生亦不足惜且罢,只是没想到,”贺芝的身体逐渐散发着蓝色的光辉,她闭上眼,感受着自己的消散,“死后,也未能安然长眠啊……”
贺芝自坠入孟和湖底,便再也没睡过一次好觉。
变成恶鬼,都生活在了自己生前噩梦一般的地方。
孟和湖夺走了她的性命,可她却要为了不让下一个人变成她,永远地待在了这个让自己噩梦连连的地方。
颜昭昭安静地看着贺芝的消散与年煦的癫狂,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似乎被隔于世外,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只能注视着眼前混乱的场面。
为什么?
为什么她动不了?
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像处在冰窖一般寒冷?
“我累了,此后也不再会有来世,我把我的生生世世赔给你,你也不必难过,放心去娶你想娶的人吧。”贺芝疲惫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她的灵魂不断变淡,几近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