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宋齐云,虽然照做了,脸上也有担忧,不住在两父子身上来回扫视。
郭炎自己倒是呵呵一笑:“你们不必担心我,虽然这病是好不了了,但我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但即便如此,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该交出的东西,也得趁着我还能做主,都交与你……”
“父亲……”郭寒心中一沉,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也不用拿那些大话来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身体是个什么情况,离死已然不远。但是,我就是死,也不能就这样缠绵病榻,跟那寻常之人一样。而且,我还有遗憾未解呢。”
顿一下,郭炎才又抛出一个问题:“你们可知道,我郭炎这辈子有哪些遗憾吗?”
一个最受他信重的儿子,一个如今最看重的将领,对这个问题,却给不出答案,各自沉默。但他们心情却更是发沉,总觉着郭炎是在做着最后的托孤安排。
郭炎也没有让他们回答的意思,似笑非笑道:“那些小的遗憾过去也就过去了,自然不必提。大的遗憾,却有两件。
“第一就是当初,我过于贪慕权势,被那纵横会的人所挟制,导致成为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连你和冲儿的母亲,都因此身死,还使得他……
“要是他没有因此恨上我而离去,或许以你们兄弟二人的才干能力,通力合作之下,必能保我梁州安泰,即便有今日之灾,也足以应付过去。”
郭寒默然,对母亲,他没有什么印象,对兄长郭冲,他的情绪就更复杂了。既有理解,也有愤恨,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父亲,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大哥他既然选择了为朝廷和皇帝做事,就让他自己承担一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