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范正君等三人像欣赏一件稀世珍品一样看着王淑秋,把王淑秋说得羞惭不已,想走却被这老翁死死抓着,甩也甩不可,这老色鬼虽然年纪大了,这劲力还蛮大,尤其是抓女子时,更尤其是抓漂亮女子时。
冰琴“哼”的一声早已站在一边,很显然,王淑秋一出现,这三位老翁就再也没去理会这位玉荣堂的红牌,连眼角也没瞟上一眼,只把这位红牌气得鼓起腮帮子。今晚明明自己是主角,哪知王淑秋一出现,她就沦为配角,而且与普通姑娘已无多大分别,如何不使这位红牌恼怒呢。可是只有干怒,却无计可施。
蒋嘉平在旁凑趣道:“这妞儿可是天生丽质,你们瞧,她可没什么打扮化妆。”其他两人仔细一瞧,齐声道:“果然是的!”蒋嘉平又道:“有些妞儿明明丑,却涂脂抹粉,大饰盛妆,把个脸涂得像个妖怪,让人看了作呕。这个妞儿却天然而成。所以说,要美的话就是美,丑就是丑,再化多少妆,涂多粉也是徒劳。”孙劭道:“这位妞儿是天然宝玉,故没经雕刻。你们瞧,眉目间平平淡淡,没有那种妩媚,摄人魂魄的气质,只要稍加调教,今年的秦淮花魁非她莫属。”
范正君又用劲一拉,王淑秋身子不由上前,一个趔趄,不由一屁股坐在这位近七十岁的老翁的腿上,顿时感到极大的羞辱。这位老翁做她的祖父绰绰有余,却如此为老不尊,强行调戏她。王淑秋挣扎着要起身,范正君一把按住她,嬉皮笑脸道:“怕什么!陪老夫喝一杯!”
何素芳生怕王淑秋使性子,惹恼这位大老爷,这可不是开玩笑,这位大老爷在此地摇摇足,就会把玉荣堂给震倒。她忙上前道:“梦香,敬范老爷一杯酒。只是喝喝酒。”
王淑秋已是骑虎难下,不喝这杯酒无法挣脱这位老色鬼,忙端杯酒,道:“范老爷,小女子敬您一杯。”范正君道:“老夫双手没空,你来喂我。”的确,他一只手牢牢抓住王淑秋的左腕,另一只手紧紧搂着王淑秋的柳腰,时不时在其腰间捏捏,令王淑秋秀眉微蹙。
其他二人大声拍手相附和,接着整个大厅,除了冰琴外,都大声道:“喂!喂!”范正君已伸出张开的嘴,一股口臭气从嘴里扑鼻而来,令王淑秋几欲窒息。她实不愿被这股口臭再熏,连忙喂了他一杯。这一杯喂下,整个大厅掌声响起。似乎庆祝这位老翁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范正君又笑嘻嘻道:“来,亲老夫一口。”接着,全场又响起了“亲他,亲他!”王淑秋喂那老头喝酒已是委屈之极,还要亲这张臭嘴,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看见那老头已伸臭气冲天的嘴出来,王淑秋想都没想,从桌上端起一杯酒往他脸泼去。只把范正君一张脸泼得湿淋淋,十分狼狈。
大厅众人见突生奇变,王淑秋竟敢对范正君泼酒,实在吃了豹子胆。范正君满心欢喜要接受美人的香吻,不料换来的却是一杯苦酒。他登时恼羞成怒,此女子胆大之极,竟不给他面子,还令他难堪,顺手一个耳光扇去,又一脚踢在王淑秋腰间,怒气冲天道:“贱货,敢羞辱老夫,来人,给我狠狠的打。”从旁冲出几个打手,拖着王淑秋一顿毒打。把个花朵般的美人打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