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萦绕在他眉间。
姜雾错开眼,随手折了一枝残败的花,香气淡淡绕在鼻息,姜雾屏住呼吸,半分也没有吸入。
她只静静搭下眼皮细看,期望以此能不去面对磨人的过往。
绿叶残褪,余下零星的几簇花苞,半开不开,贴在瘦削的指骨上,伶仃可怜。
这又让她想起了那个小姑娘。
真是烦透了。
姜雾果断的扔掉了它。举目望去,满是缤纷摇摆的花枝,她如何不知道,现下二人合作救人,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早知道当日归元道场上,她就不该心存侥幸,合该将顾七七捆进玄机的丹炉内,炼化得一干二净。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陆归龄却是再一次开了口,“长宁虽然是少年心性,但做事却不鲁莽,有他同行,应无大碍。”
这是一句难得的好言相劝。
姜雾心下明白,可怎么听,都觉得面前这人是在含沙射影,意指她姜雾过于鲁莽。
而且,谁说了他谢长宁在就无虞了?
恰恰相反吧!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姜雾努力说服自己,这是凡间儒学圣人都赞同的话,“你作为他师父,你有义务赶紧把这小子抓出来,别祸害我徒儿。”
陆归龄显然没想到,这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对家。
“……长宁随我一同修习无情剑道,应无此心思。”
姜雾气绝,“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你知道他有没有!我徒弟生得花容月貌,要是被你那个阴险狡诈油嘴滑舌不怀好意满肚子坏水的渣男徒弟给勾引了,你赔给我啊?!”
这番质问像是在她心里憋了许久,说出来时毫不别扭,脸上神色固执又严肃,认真到陆归龄也不禁思考,她说的可能性到底有几何。
谢长宁修道三年,剑心未证,徒存剑意,况且他现在也正是突破炼气十一层的关键时候,若真是半道出了什么岔子,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陆归龄提起三尺玄剑,率先拨开浓密的枝桠。姜雾冷哼一声,踢了踢裙摆花泥,亦步亦趋踩在他脚印上。
笑话,她可不像某些人,喜欢无端招揽祸事。
二人围着方圆一里地转悠,除了乱花还是乱花,姜雾愈加不耐烦,一脚顺势踢在旁边的碎枝上,哗啦啦声音惹得前方青年眉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