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寄差不多是一样的心情,死死抿着唇,直到嘴唇泛白,毫无血色。
穿过雪林,已经过了大半日,宋骁吩咐众人修整片刻。
他摘下挂在马鞍上的水囊,却发现根本拔不出木塞,再一看水囊鼓鼓的,才意识到里头的水怕是早就结成了冰。
与众人一样,抓了一把地上的白雪含进嘴里,宋骁倚着马,咬了两口干粮,接下来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找……
“汪!汪汪!”
一阵急促的犬吠声传来,放出去探路的军犬跑了回来,示意前方有发现。
宋骁立刻领人赶过去,发现是一处发生了雪崩的陡坡,下面被雪埋着的,是宋淮的马!大概是行至此处,不知底下雪层松软,滑了下去。
宋骁既欣喜又心慌,急切地在身上绑上绳子,落到下方。
惊云被深埋在雪中,只剩下马脖子还露在外面,早已冻得奄奄一息,看见宋骁那一刻却眸光乍亮,虚弱地嘶鸣了两声。
“惊云……”宋骁摸了摸它的眼睛,颤着声问:“……他在哪?”
惊云扬了扬脖子,冲他眨着眼睛。
十几个士兵绑着绳子,接二连三落下,军犬也被抱了下来,在附近搜寻,其余的人则动手清理惊云四周的雪。
“报告大将军,没有发现。”领着军犬搜寻的士兵向宋骁汇报。
宋淮不在这,他没有和惊云在一块,没有一起坠下来……
惊云已经被挖了出来,但压根站不起来。
宋骁蹲在他身边,摸了摸它起伏平缓的马脖子,哽咽问:“他还活着对不对?他肯定还活着……”
像是听懂了一般,惊云又冲他眨了眨眼睛。
士兵用绳子把惊云绑好,合力拉了上去。
出发前预计要在山上待两天,他们带着粮草和宿营的用具,从里面找出绒毯裹在惊云身上。
冯寄从包袱里取出一包干草状的药,喂给惊云。战马生病的时候,兽医也常给它们吃这个。惊云嗅了嗅,张开嘴吃了下去。
宋骁让人点了一堆火,化了一锅雪水喂给惊云,又给它喂了草料。